虞科给的那十万块钱,虞岁都存进了卡里,那是以防万一用的,不到万不得已,虞岁不会去动。
而她现在在虞家住着,虞科有钱,但很抠门,他觉得虞岁不听话,要是有了钱就更难管束,反正吃穿都在家里,又饿不死她,没必要给她多余的钱,甚至连她想要出门赚钱也会被骂。
虞岁是虞科待价而沽的一件商品,在卖出去之前,他不能允许这件商品有一点闪失。
每次只有出门的时候,虞科才会给她一点路费,家里也不是没有车,但是虞岁晕车,吐了几次之后,虞科就没再让家里的司机载过她了。
这1368块钱是她好不容易攒下来的,虞岁盯着那个数字,余光一直扫着那辆越来越近的出租车。
现在她已经卖给唐伏雪了,虞科应该不会看她看的这么紧了,她之后应该能出去打工,而且天上的乌云已经越来越重了,眼瞧着就是一场大雨,公交车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...
虞岁犹豫着,出租车在她面前缓缓停下,司机是个三十多岁,有点秃头的男人。
“小姑娘,就快下雨了,上吗?”
虞岁抬眼,“到永安新区铜鼓巷多少钱?”
“差不多...五六十吧。”
见虞岁没有动的意思,司机又催促道,“小姑娘,就快下雨了,公交车刚走了一趟,等下了雨就不好打车了。”
可虞岁已经被那句“五六十”心疼到了,她摇了摇头,“谢谢,不用了。”
她话音刚落,天上就掉起了雨点子,黄豆大小,劈里啪啦地砸在面前的车窗上。
“说下就下,一会儿下得更大了,小姑娘真不走啊?”
虞岁后退半步,往站牌里更缩了缩。
出租车走远了,虞岁的肩膀松下来,她向远处公交车来的方向望了望,那里早已是一片紧密的雨幕,雨声落在头顶的遮雨棚上,响得惊人。
九月的雨,来得又急又猛,虞岁在这瓢泼的大雨里等了足足半个小时,公交车才姗姗来冲。
不过是从站牌上车的功夫,虞岁的上衣就湿了一半,但幸运的是,车上没什么人,虞岁到最后一排坐下了,她抆了把湿漉漉的额头,将近一个小时后,公交车到了终点站。
终点站在市中心,雨小了不少,人还是很多,但虞岁要等的那辆没等两分锺就到了,虞岁挤上了车,扶着一旁的椅背,被人裹挟着来回摇晃。
她从空隙里看向窗外的行人,心情很好地想着今天运气不错,一次车上没人,一次等了两分锺就等来了自己的车。
车子一路从市中心驶向老城区,肉眼可见的周围的建筑开始低矮破旧,虞岁在站牌下车的时候,雨已经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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