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出来之前,就已经和唐伏雪签了合同,照她说的,借钱的合同。
等她把行李带走,她外婆也会被转到虞岁精挑细选的医院里。
可她总觉得把自己走进了穷巷,这或许就是被动的坏处,别人不知真情假意、不知意欲何为的一句话,就够她思前想后、够她辗转反侧。
但是她已经没有退路了,外婆住院要钱,她和唐伏雪结了婚,她除了硬着头皮往前走,也别无选择。
虞岁总是被那空茫的无措弄得茫然,可她也习惯了这样的茫然。
她找出个空箱子,打开衣柜的门。
衣柜里放着一件粉红色的大裙摆晚礼服,只那一个裙摆就把衣柜挤的满满当当,角落里放着几件虞岁原来的衣服。
虞岁回头看了眼紧锁的房门,然后动作迅速的从晚礼服的最底下,摸出一件女士的西装外套,迅速放进了箱子的最底层,然后把自己的衣服盖在上面。
心跳如鼓。
虞岁瞥见了那件晚礼服上的撕裂痕迹,垂着眉眼,出神片刻之后,搬着箱子放到了床上,开始收拾床头柜里的一些琐碎。
不管怎么样,人总是要往前看的。
第9章 外套
虞岁的东西很少,这个暂时属於虞岁的房间,比唐家的客房看起来还要简陋,屋子里除了一个衣柜和一套桌椅、一张床以外,别的什么都没有。
虞岁只带走了自己的一些衣物和证件,当初她来虞家,带的就是那些。
然后从床底下拉出来一个小箱子,里面放了一些还没开封的面包和矿泉水。
她不想从虞家拿走什么不属於她的东西,更不想让虞家占了自己的便宜,她把面包和矿泉水全部挪到她的大箱子里,箱子的份量立刻陡增,矿泉水的重量压得箱子有些变形,虞岁试着拎了拎,又不放心地把箱子放回床上。
她可不想箱子底的拿件衣服见人,索性现在也有些饿了,虞岁坐在椅子上,拧开一瓶矿泉水,撕开一包面包就吃了起来。
人都说从俭入奢易,然而并非如此。
她在唐家不到二十四个小时,在这为数不多的清醒里,她感受到的只有别扭和坐立难安。
唐家的早餐太过丰盛,丰盛的叫她退避三舍,她像是受了惊的兔子,对方放在洞口的诱饵越是鲜美,她就越是诚惶诚恐。
而手里的面包虽然又干又噎,吃的人却格外安心。
虞岁仰头顺了口矿泉水,把吃完的面包袋丢进了垃圾桶。
吃饱喝足,虞岁心里略略有了些底气,她搬起箱子往外走,门口的司机要接过虞岁手里的东西,被她避开了。
“没事,我自己来就好。”
人刚走到楼梯口,就听见虞科的声音从楼下传来。
“唐总上次不是说,想让虞岁上学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