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伏雪把她抱回了二楼卧室,虞岁窝在她怀里,就像是只猫儿似的轻巧。
在来的路上,唐伏雪已经交代了孙姨煮上一份醒酒汤,她把人放在床上,就下楼去取汤,再回来的时候,床上已经没了人,卫生间里倒是传来水声。
虞岁醉的迷迷糊糊的,居然在洗手台洗漱。
因为站不稳,要手肘撑着台面,所以她把腰弯的很低,把脸凑近双手。
可前头的水龙头还开着,哗哗的流水从她的头发上流下来,又顺着尖巧的下巴湿了前襟。
唐伏雪进来的时候,虞岁的头发都湿透了,她连忙关了水龙头,又拿了条毛巾包住她脑袋,把人扶起来。
“醉了还知道洗漱呢!”
唐伏雪好气又好笑,水滴顺着毛巾的缝隙又很快滑落到了后背、面孔、脖颈。
刚抆干的脸上蜿蜒一道水痕,这次顺着前额滑至眼角,不待它流下就用指腹轻轻拂去了。
她拆了虞岁的丸子头,用毛巾大致吸了吸水,就带着人往沙发的位置走。
喝醉的人没有平衡可言,哪怕坐着也是东倒西歪,唐伏雪把人固在身前,仔仔细细的吹头发。
好不容易才掌握了这平衡的技巧,虞岁一个低头,却把她没了抑制贴遮挡的腺体暴露在唐伏雪面前。
是了,都知道洗漱睡觉,那睡觉之前摘下抑制贴也不奇怪。
唐伏雪的目光在床边转了一圈,没看见抑制贴的痕迹,心道这小丫头还是听话的,用过的抑制贴已经知道处理了。
她不自觉的眼眸带笑,像是看着自己捧回家的一盆种子开始了抽芽儿。
“唔,烫。”
唐伏雪的愣神,让吹风机长久的吹在一个地方,虞岁皱着眉喊烫,又像是在喊“唐。”
唐伏雪忙将吹风机挪开,另一只手按着那块揉了揉。
自然了,唐伏雪心知肚明,喊“唐”的几率还是不大,可她也不急在这一时不是?
特意避开后颈除的腺体,唐伏雪给她把头发吹干了、换了干净的睡衣,这才重新把人塞回被窝里。
这么折腾一圈,虞岁也觉着冷了,裹着被子,困意却没了。
她那双眼睛睁得大大的、直直地看着唐伏雪。
唐伏雪正给她喂醒酒汤。
虞岁忽然就想起来了自己今天最重要的事,她看着唐伏雪,说,“我不想上学了。”
这句话可比醒酒汤管用的多,虞岁只觉得后背一阵发毛,一股寒意顺着尾椎骨就穿上了天灵盖。
她舔了舔干涩的唇,酒意醒了大半,也更加看得清楚,唐伏雪脸上根本没有她所预料的勃然大怒。
那这股头皮发麻的感觉是从何而来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