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孙姨说,这小朋友还挺怕警察,她笑了笑,“没事,我这样红头文件上的人,他们本来也是应该隔段时间来监察一次的,就算不是为了把你送出去,他们下次或许也会来。”
“不是。”虞岁抬头看了唐伏雪一眼,“是之前...和你冷战的事,我不该和你闹脾气。”
唐伏雪听罢,却更加诧异了。
唐家那些桀骜跋扈的弟妹们,要是忽然有一天转了性,跟她低三下四,那十有八.九是在外面闯了祸。不过她不觉得虞岁这样乖巧的,能干出什么无法无天的事。
她放下了手里的刀叉,凝眉看向虞岁,小心问道,“怎么,你在学校受人欺负了?”
“没有啊。”虞岁一脸懵地看回去,“这和我受人欺负有什么关系?”
因为家里那几个小混蛋不在外面吃了苦头,是不会在家里夹起尾巴做人的。
唐伏雪暗自笑道,“没什么,不过...你和我道歉,是因为你现在觉得,你当时和我发脾气是错误的做法吗?”
虞岁扣紧了手指。
她觉得她不该对唐伏雪恩将仇报,但...她也没觉得自己生气有什么毛病。
唐伏雪见状便了然道,“如果你觉得你当时生气没有任何问题,你就不需要和我道歉,道歉意味着把错误归咎到了自己的头上,但一段不如人意的过程或结果,并不一定是某个人的错,哪怕这件事牵扯到的只有我们两个人也一样。你可以没有错,我也可以没有错,非人力可控的因素有很多,那些不是你该承担的,我也不需要你来承担这个责任,好吗?”
唐伏雪说完自嘲的笑了笑,“我三妹说我不会哄人,让我少和你讲一些大道理,上次在安全屋的时候,我已经克制了,但现在我还是忍不住想和你说。”
“这个世界就好比一盆花,普通人看见的就是一盆花,植物学家看到的可能是她的生长环境、繁育方式、纲目属种,而对有花粉过敏的人来说,这可能就是一盆过敏原。”
“只要你的道理有它正确的逻辑,我完全没必要把我的逻辑强加给你,你也没必要因为我们两个的逻辑不同产生的碰撞当成麻烦,因为它有可能都是正确的,你现在的年纪还小,有些道理可能跟不上你的所见所闻,所以没办法给你理论的支持,然后导致你会不断怀疑自己之前的认知。”
“这是必然的过程,虽然这个过程意味着不断否定过去,但你也完全没必要恐慌和担心,当你的理论没办法给你支撑的时候,你就要相信自己的情绪,情绪是你最原始的、最直接的感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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