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虞岁,我想问问你,这个世界上,除了你外婆,还有什么人有资格,可以因为你不吭一声跑出家门生气?”
除了家人,谁还能因为担心她而生气呢?朋友吗?不太行,昨晚就是和朋友去喝的酒,同学吗?似乎也不太行,她们还心心念念着高三毕业之后不醉不归,她这样的行为说出去只会让她们羡慕。
还有什么身份呢?她身边的唐伏雪,应该是什么身份呢?
她又为什么会潜意识地笃定唐伏雪会生自己的气呢?
难道是因为她在同学们面前扮演的姐妹情深的戏码太过入戏,让她把唐伏雪当成了自己的姐姐?
不是啊,她只是在人前这样,那些私底下的相处、只有两个人的相处,怦然的心跳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虞岁,这是她一见锺情的人,也是她越来越喜欢的人。
但是现在她喜欢的人跟她说,她没有生气的立场。
这话虞岁实在不知道怎么回,她甚至连自己在想什么都搞不明白了。
抛去那些赘述,简而言之,她和自己喜欢的人结婚了,可这么好的事,怎么就折腾成了现在这副纠纠缠缠、撕扯不清的样子?
是她之前的那些想法都错了吗?那些所谓的坚持,都只是她无关痛痒的矫情吗?
她很想唐伏雪帮她屡清思路,她总觉得唐伏雪比她更了解自己,但现在显然不是合适的时机。
唐伏雪又问,“现在你能告诉我,我有没有资格、有没有立场,因为你昨晚的行径生气了吗?”
有啊,她当然有啊!
虞岁心中笃定,但这话要是顺着唐伏雪的逻辑肯定,就好像肯定了她是自己的家人。
没有血缘的家人,那不就是爱人吗?
唐伏雪在要一个身份!
她喜欢的人在跟她要一个合法合理的身份!
虞岁肯定的话已经到了嘴边,但刚进唐家时,那种一辈子要被困在这里的阴影又出现了,虞岁心脏猛地跳了两下,她的情绪告诉她,这样的身份让她觉得恐惧,更让她想逃。
唐伏雪看穿了虞岁的抗拒,她喟叹一声别开视线,轻声道,“把花瓶拿回房间吧。”
虞岁故作镇定地拿着花瓶往二楼走,唐伏雪手里的那支玫瑰半天没能剪下去,半晌,她才放下剪刀,重重揉了揉眉心。
她到底在害怕什么?唐伏雪还没想通,她只知道昨晚的变故到底扰了她的心神,也乱了她的计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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