并排的三把椅子,江晚秋坐在中间,虞岁在她左手边坐下了,唐伏雪没坐,只站在虞岁身边,一只手搭着她的肩膀。
江晚秋看起来累极了,不管身体上的,还有心理上的,她仰头靠着椅背,在唐伏雪开口前先抬手做了个制止的动作,“伏雪,看在咱们朋友一场的份上,我接下来没说的事情,你能先别问吗?”
唐伏雪:“你说。”
江晚秋闭着眼,很快的说道,“周舒桐现在的情况很不好,那一刀几乎把她整个腺体都给挖出来了,想要恢复的话时间很重要,但她现在的求生意志很薄弱,如果没办法从心理上让病人产生求生的意志,医学上,我们会建议用信息素刺激,首先保证剩余腺体的活性。”
她张嘴深吸了口气,“信息素刺激疗法算是比较激进的治疗手段,一般都是请病人的伴侣或者亲人,这样的信息素对病人来说相对温和,但是...”江晚秋自始至终维持着闭眼仰躺在座椅靠背的姿势,这也让她吞咽的动作尤为明显。
江晚秋不得不把自己从安全的医生身份里脱离出来,这才道,“我没有信息素,她也不肯把这件事告诉家里,我就只能请你来帮忙了。”
她这才睁眼,仰头看向唐伏雪。
她没了刚刚的歇斯底里,眼睛里是淡淡的琥珀色的光彩,冷静又镇定地,“伏雪,算我欠你一次,她替我挨了一刀,我得还。”
虞岁也顺着她的目光仰起头,这样的角度和光影下,让唐伏雪看起来有种抽象的高大,她几乎没有思索地指出江晚秋话里的漏洞,“晚秋,如果那一刀是冲着伤害腺体去的,你应该明白,绑匪的目标就不是你,不存在她替你挨了一刀这一说,甚至你会被绑架也都是受了她的拖累,你没必要这样苛责自己。”
江晚秋闻言却是垂下了头,她苦涩地笑笑,声音很低,“我和她...谁欠谁已经说不清了,你就当,就当帮我堵上她的嘴吧,至少她以后不能用这个借口来要挟我跟她在一起。”
江晚秋轻出了口气,眼睛定定的看向唐伏雪,“伏雪,你是在帮我。”
唐伏雪默然片刻,“你说的信息素刺激的疗法我略有耳闻,成功几率不高,而且需要医生在场吧?”
江晚秋立马道,“这个疗法需要你在场释放信息素,或者可以提取出信息素,由仪器来恒定刺激。你时间紧张,后者比较好,而且我会在场,我可以用生命起誓,你的信息素提取液不会被用到任何其他的用途上。只是提取信息素的副作用会让你感觉到信息素在短时间内大量消耗,身体会让你感到很疲累,而且接下来的一周,你也没办法完成标记,所以...”她看向虞岁,“小虞作为你的伴侣,也有决策权。”
虞岁本来还是看别人事情的态度,闻言一愣,随即感觉到放在肩膀的手微微用力捏了捏,她有些尴尬的别开江晚秋的视线,期期艾艾道,“那个,唐总说了算就行。”
唐伏雪似乎笑了笑,但她悄悄看过去时,她又明明是一脸严肃。
唐伏雪没有回答同意还是不同意,只道,“我需要和她谈一谈,你应该还没吃东西,我让虞岁陪你去附近吃点东西,你休息一下,等谈完了我给你消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