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岁不动,唐伏雪又勾着她的掌心,“我头发还没吹呢,你帮我吹,好不好?”
唐伏雪还是把人拐到了自己房间,虞岁板着张脸给唐伏雪吹头发,吹完之后,她忽然从后抱住了唐伏雪的肩膀。
“你不要离开我!”
虞岁的掌心微微下移,摸到了唐伏雪左边胸口处的伤疤。
那是三个圆形的,手指粗细的圆形疤痕,和后背肩胛骨的位置对应着,这三年做过几次疤痕治疗,凸起并不明显,只是颜色相对正常的皮肤比较浅,但唐伏雪又白,所以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。
但虞岁知道,这里曾经被钢筋贯穿,这里差一点就插入心脏,这里差一点...
这个差一点,让三年之后的虞岁心有余悸,心脏颤抖。
她微微低头,在唐伏雪后背处的伤疤上轻轻落下个吻。
舌尖舔.舐过旧日伤口,是一股难言的酥痒,唐伏雪指尖微微蜷缩,握住了虞岁抱在肩膀上的手臂。
虞岁换面颊紧贴着那处伤痕,她再次紧紧抱着唐伏雪,执拗地开口道,“你不许离开我,你,你保证!”
唐伏雪想笑的,她的面部肌肉甚至已经做好的笑一下的准备。
不许离开,谁能做到呢?生老病死,爱恨纠葛,谁敢保证?
可虞岁让她保证,而唐伏雪从来不做那些做不到的保证,虞岁知道的,那她这话说起来,怎么不好笑呢?
但唐伏雪笑不出来,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口被人狠狠砸了一下,连带着旧日伤口的痛痒,一并翻起了阵巨浪。
她好像终於从“人力不可及”这五个字里,感受到更多一点怨恨和无奈。
唐伏雪拍了拍虞岁的手臂,把人拉到面前,坐进自己怀里。
她试图劝说虞岁放弃这种类似“永远”的,不可能的词汇,但虞岁靠在她肩膀,先开口道,“我妈死的那天晚上,我躺在床上,睁着眼,从天亮到天黑,又从天黑到天亮。”
虞岁的声音带着哽咽,她吸了口气,接着道,“我想了一晚上,人为什么要结婚,要生孩子。”
“生孩子防老吗?我外婆生了我妈,结果我妈没给她怎么尽孝,还连累我外婆净给她抆屁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