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她循着地址越走越偏时,首先意识到,她唯一的表姑也是个穷人。望着眼前外观有点破的房子,她叹了叹气上楼敲门。

开门的是个中年女人,衣着干净利落,身材匀称,隐约可以窥见年轻时的风采,如果忽略那不耐烦的表情,确实如她妈妈所说是个很好的人。

季行一瞬间换上一副讨好的表情喊表姑。女人皱了皱眉,问:“你谁?乱攀什么亲戚!”

“我是您表侄女,季行一。我妈是柳如香。”季行一眨巴眨巴了一下狗狗眼,企图卖萌装可怜,“我爸爸妈妈都不在了,临走前妈妈说表姑是个好人,让我没法子时可以找您。”谎话张口就来,在三教九流的人群中混了五年的季行一对此驾轻就熟。

听到柳如香的名字,沈烟才松动了眉头,让她进去。

季行一喜滋滋地提了行李进门,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,大剌剌地坐在布艺沙发上。表姑还是不穷的,家具齐全,少说也有两室一厅。

“表姑,我住哪儿啊?”

不料后脑杓挨了一掌。

“臭丫头真不见外!”沈烟给她倒了杯水,嗤了她一声。

季行一也不恼,嘿嘿地笑了两声。

伸手不打笑脸人,沈烟指了指右边那间房:“没房间了,你去书房收拾块儿地方出来,下午再给你弄张床。”

有地儿住就不错了,季行一哪敢嫌弃。“好嘞!谢谢表姑,表姑真好!”说完一溜烟地去了书房整理。

奔波劳碌了一天,终於安顿下来,季行一躺在新买的大床上呼呼大睡起来。

她又梦见了那个女孩儿,颤巍巍地伸手揪住她的衣角,水雾蒙蒙的眸子望向她,小幅度地摇头,央求着让自己放开她。

她当然听不进去。

听进去也停不下来。

易感期的Alpha,既没有抑制剂,又没有omega的抚慰,会疼死的。她不想死,只能对不起女孩儿。

她在梦里都在说着对不起,一遍又一遍。真的,对不起……

......

半夜,季行一渴醒,发现自己满头大汗,重重地来回深呼吸了几次,她闭了闭眼,摇头企图甩去梦里那绵软黏腻的浅吟。

太不对劲了,她怎么总是想起那个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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