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一,今天以前,其实我是怨他们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狠心地把我赶出家门的,但是刚刚,看见妈妈这个样子,我又狠不下心怨她了,妈妈说对不起我,我很想原谅,却怎么也说不出口……”阮诺埋进alpha的怀抱,抽抽噎噎地哭,“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,好难过,又有点不甘心……行一,我是不是太坏了。”
季行一一颗心揪紧了,回抱住她:“不是的,诺诺是我见过最好最善良的女孩,不想原谅就不要原谅,如果道歉有用的话,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悲剧了。”
“可是妈妈她……”
“别想了,诺诺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来,顺其自然就好,不用勉强自己,其他的事我会料理好的。”季行一温柔地安抚道。
阮诺听进去了,接下来她依旧隔几天去看望阮母,嘘寒问暖,绝口不提从前的事,怨怼也好,原谅也好,从没表现出半分。
然而季行一心里的那根刺却越来越如鲠在喉,让她整夜不得安眠,肉眼可见地憔悴了。
“你到底怎么了?”萧词记不得是第几次陪她在天台喝酒。
自从对方丈母娘住院后,季行一就时不时跑到顶层天台喝酒,她真怕她一不小心踩空,掉下去摔成肉泥,这可是八层楼!
“遇事就借酒逃避,一问一个屁都放不出来,季行一,你能不能像个alpha干干脆脆的?”
“我每天找借口来陪你喝酒,幼幼已经很不高兴了,还有阮诺,你天天这样回去怎么跟人家解释?”
听到阮诺的名字,季行一灌酒的动作一顿,慢慢放下了。
她苦涩地笑:“她不会听我解释,不会的……我错了,我做错了事……”
萧词一把夺去她嘴边的酒瓶,眼底震惊:“你不会出轨了吧?”
季行一被她用力地晃了一下,有点晕,摇头:“没。”
萧词被她吓了一跳,坐回原地。
“我强迫了她。”季行一捂着有些晕眩的额头,“我们第一次见,我就强行标记了她,让她怀孕了,让她被赶出家门,让她无依无靠,受尽指责和辱骂……”
“我不是人,我对不起她……”
“萧词,我不是故意的,我也不想那样,我没想过会害了她。我是混蛋。萧词,我一直就是个混蛋,是个废物,是一团扶不上墙的烂泥,遇到诺诺我才变好了,变成今天的人模狗样……我爱她,深深爱上了她,可她不会原谅我了,她妈妈得不到她的原谅,我更没资格,萧词,我好难过,好难过啊,该怎么办,我要怎么办啊……”
萧词看着季行一痛苦地抱着头,无奈地叹气,她没想到季行一和阮诺间有这样一段的故事。
最终她扶着烂醉如泥的人下楼,把人还给阮诺。
阮诺吃力地扶她到床上,忙前忙后地给她换衣服,煮解酒汤。萧词见阮诺担忧关切的神情,料想她对季行一并非无意,忍不住说:“阮诺,她心里有结,只有你才能解开。”
总归话需要摊开来说才有答案。
阮诺望着床上的人,睡着了还皱着眉,想起萧词说的那句话。
行一,你在想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