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点猩红火点灼烫了她的指腹。
吕妐婇拧眉,随手将烟掐灭在一边,发现另一只手里仍拿着那本名叫《金丝雀》的书。
书中的主角名叫靳思阙。
吕妐婇微怔,再次意识到自己在梦里,而梦境混乱无序,难以捕捉根本。
她的目的地似乎是眼前的望春街。望春街,曾经是一家传统京剧戏班子的旧址。
班主於半年前过世,在此之前,望春楼因为拆迁一事已经许久不登台场戏了,而班主一走,望春楼最后一点坚持也垮塌。
本就七零八落的唱班散得干干净净。黄粱古漆被轰隆巨铲碾烂,变成了如今人满为患的商业小吃街。
吕妐婇静静看了会,转身预备离开时,一个瘦弱的身影和她抆肩而过。
微微挑眉,在她正要翻阅这本书时,一个娇小瘦弱的身影从身边经过。
十七岁的靳思阙带着些许营养不良的模样。双颊凹陷、面色苍白,眼底是浓重的青紫色。
除却不可忽视的精致五官,她身上还带着一股沉沉颓气。她穿着简单的白T黑裤束着单马尾,后颈的腺样处贴了四五层乱七八糟的阻隔贴。
阻隔贴的边缘曲卷变形,甚至泛出一些疏散的毛边。
那时候的靳思阙,就像那被重复使用却仍然舍不得扔掉的阻隔贴一样,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像是被磋磨频繁或者使用过度的气息。
一股淡淡的清香味传入了alpha敏锐的鼻腔里,说不上浓烈和超然,却敏锐的牵动了一个alpha在酒后松弛的神经。
是个omega,那么孱弱娇小,明明是她撞上来,且仅是撞到自己的一侧肩,就差点摔得跌坐在地上。
吕妐婇冷漠的看着靳思阙。
而那个omega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,那一瞬间的抆肩而过,她大概也嗅闻到了alpha极具攻击性的信息素味道。
她飞快转头的打量了一眼靳思阙,眼底露出张皇和恐惧的神色,捡起吕妐婇掉在地上的小说,慌张递给她:“你的书。”
吕妐婇看着那个消失在巷尾的小小身影,疑惑的回想,似乎在望春楼见过。
小坐时,她似乎来上过茶水。
好像是望春楼老班主捡来的养女。
吕妐婇伸手按压住后颈,属於alpha的腺体一阵阵搏动,似乎被刚才的那点味道,勾引出了某种蠢动的欲望。
她看向脚底,因为轻微的偏移,自己一脚踩上绿化带的边缘,哪里有几根稀疏的,从成片绿草坪里叛逆超出的绿叶。
被无数路人践踏之后,又被自己踩在脚下。
吕妐婇微微的呼吸,想起刚才的味道,似乎是青草的味道,青草香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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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话那端爆发出一阵狂笑,“哎呀,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啊,怎么样?心底爽死了吧?”
靳思阙站在走廊尽头,一手环胸,另一只手拿着手机,闻言微微挑眉,语调低缓带着微微谴责之意:“你在说什么?那可是我的合法伴侣。”
“唷,”电话那头的声音也随之沉下来,神秘问,“你们的合约里,有写了丧偶着一条吗?万一……”
靳思阙一手抵住眉梢,避过走廊上匆忙赶路的护士,低声回答:“骨折和中度脑震荡,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