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的腺体……”吕妐婇放下碗。

“嗯?”靳思阙微侧头问,“腺体怎么了?”

吕妐婇温吞说:“有些不舒服。”

靳思阙放下手里的东西,屈指压下吕妐婇的衣领,露出她天鹅般的长颈和藏在领下的一截银边项链。

病房里的硝烟味似乎更浓重了一些,那从alpha的腺体处源源不断散发出来的,属於alpha 的攻击性十足的信息素味道,瞬间充斥在了靳思阙的整个鼻腔里。

靳思阙的动作一僵。

吕妐婇微微侧头:“怎么了?”

靳思阙脸上泛起些许红晕,她飞快替吕妐婇敛好后颈的衣领,低声道:“你的信息素……”

“抱歉,”吕妐婇认真审视着靳思阙的表情,“手术之后控制力似乎弱了许多。”

靳思阙背过身,只留下通红耳垂朝向吕妐婇,就像个被逗弄得不知所措的小女孩。

其实靳思阙今年也才二十岁,比之已经二十五岁的吕妐婇而言,她确实是个还未出世的小姑娘。

天真烂漫,不谙世事,不经逗弄。

她很白,耳后的肌肤可以清晰映出那些血管,像是藏在透明水晶里的脉络,脆弱美丽。

她梳着马尾,发端在两侧肩胛骨之间扫来扫去,伶仃修长的脖颈若隐若现在其后。

靳思阙低头翻包,找到阻隔贴撕开:“怎么也不贴一个?都是你的味道……”

吕妐婇:“医生说最好先不用这个,腺体分泌的信息素能有助於身体的恢复。”

“这样啊,”靳思阙一愣,像个犯错的小孩摸了一下鼻头,继而把阻隔贴贴在了自己的后颈,粲然一笑,“那我用好了。”

“身上的那些,”吕妐婇语气温柔下来,“好了吗?”

靳思阙随之脸红了起来,她抓着一边衣角,无措的往下拽了拽,目光匆忙瞥向门外,收回视线的同时松了一口气,说:“没有。”

吕妐婇的脑海里闪过被靳思阙的兜头倒下一杯红酒的场景。吕妐婇侧眸,微微审视着靳思阙,不禁在心底重复问,那个人,真的是你吗?

离开医院,靳思阙婉拒了司机的接送,她步行了十几分锺,脸上的忧郁笑容逐渐淡去,一张粉白小脸笑容淡去,变得面无表情,晶亮双眼也随之黯淡,被慵懒随意取代。

她走到路口,伸手拽掉了头上的乖乖女头绳,一头黑丝倾散而下,她随意用手抓了两下,和人潮一起涌向了对面。

陆白玫用搁在车窗上的手揉了揉眼睛,再次认真仔细地看向人潮,左右寻迹,却再也找不到那道惊鸿一瞥的身影。

刚才那个?

是靳思阙,没错吧?

“你老婆刚才来了?”推开病房门,陆白玫直接问,话音刚落,看到吕妐婇的惨状,又扑哧一声笑出了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