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！”梁栎知叫起来，“我的手机！”

於是两个人大半夜的辛苦把木质床架拖出来一点，然后猫着腰挤进好不容易弄出来的缝隙，摸到手机并拯救了出来。

如果屏幕没有碎掉的话，就更完美了。

“我的手机啊……”梁栎知借着曲锦屏手机屏幕发出的微弱光芒，诚恳地哀悼了一下自己已经报废的手机，“以后不能陪着你了。”

“我周末陪你去买个新的吧。”

“再说吧。”

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。梁栎知坐在床上，双腿垂着悬空摇摆。

她眨巴着眼睛，下意识靠向身边的曲锦屏，“我睡不着，太黑了。”

“没事，我陪你。”曲锦屏抓住她的手，给她一点安慰，“我们聊天吧，就像那天一样。”

“那你还要问问题吗？”

“你忘了？我的三个问题已经都问完了啊。”曲锦屏笑了，“真是健忘。”

健忘的明明是你啊。

梁栎知沉默着反握住她的手，“你刚刚为什么不理我？”

“我没有不理你，我真的是在生我自己的气。”

“我们认识这么久了，我很开心能在你身边，所以也很有底气的照顾你、陪伴你。可是我看着你不是出於本意地去做我不喜欢的事情，和我不喜欢的人相处，而你也并不开心的时候，我却找不出一个理由能让你不再继续。”

“所以我稍微有点嫌弃我自己，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地把我的心事说给你听？可能我还是顾虑得太多，所以渐渐地越来越没有这种勇气了吧。”

“就跟你不愿意把他威胁你的理由告诉我一样，你也有你的顾虑，而且是源自於内心的善良的顾虑，所以我选择原谅你，但是我不能原谅我自己。”

曲锦屏深吸一口气，感觉到放在自己手心梁栎知的手指在微微颤抖。她紧紧握住它们，在心里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，终於决定说出来。

“我们来做个交易吧。”

“诶？”梁栎知纳闷地偏过头，虽然她看不见什么，但是却能明显地感觉到曲锦屏的气息，“什么交易？”

“我们来交换心事吧。我把我最难以启齿的心事说给你听，你也把你对我隐瞒的部分告诉我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不为什么，世界上没有那么多为什么，让我们来做点不为什么的事情吧。”曲锦屏深吸一口气，“再说了，对於你隐瞒我的这件事，我已经很生气了。虽然我决定原谅你，但我还是很伤心。”

“伤心？”

“当然伤心了，我以为我们是无话不说的关系，结果你把一件重要的事情瞒了这么久，这件事还跟我有关系。我会觉得是我不够好，不值得信任，所以才……”

“不是这样！”梁栎知急着攀上她的脖颈，把头埋在她肩头，“我也是害怕才没告诉你的。毕竟这事儿不是什么值得摆在明面上讨论的，所以就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