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原来是这样。”陆今的回应声有点儿发闷。
“嗯”朝辞扬着调子,似乎对她的失落不太理解,“怎么了陆小姐,你有什么担忧吗还是说……即便我对你这般坦诚,你还是害怕我因为我没有告诉你我真实身份”
昨日紧密的拥抱和她靠近朝辞时,两人潮水一般相互吸引的涌动所产生的异样情绪,依旧在陆今心口蔓延着。
她还以为……她俩共同经历了患难,已经是可以亲近的关系了,偏偏忘记朝辞之前所说的“合作伙伴”这件事。
“不,朝小姐有自己的顾虑,咱们只是普通的合作关系,你的确应该有所保留,我没有想要僭越。”陆今说出带笑的话,心里却是一片苦涩,“我也希望能一直是……朝小姐想要合作的伙伴。”
朝辞安静地看着她,从她微微下垂的眼角便能知道,此刻她上扬的唇边不过是强迫自己在故作轻松。
“嗯。”朝辞落下一个冷淡的音节,“你能这样想,再好不过。”
陆今不知道自己此时脸上是什么表情,她一贯是希望自己能够成熟得体,不被人看轻的。
即便她演绎过无数表情,可此刻她有理由相信,自己的五官一定很僵很假,或许已经将失落和难过的情绪写在了脸上。
兔子图案的餐具就在手里,陆今目光一转,正好看见了客厅里那幅无论在任何角落里都很难忽略的画。
此刻,她正坐在画的斜对面。
朝辞是画中人,那么,是谁画的她
画中眼神灼人的朝辞,分明对这幅画的执笔者给予了非凡的热情。
是她以前的爱人吗
这么一想,陆今忽然有了答案。
她身上穿着的睡衣、脚下踩的拖鞋、那间被精心布置过的卧室,还有所有的餐具和她享受过熟稔且入微的体贴,都留着其他人的痕迹。
或许,这一切都是属於别人的。
对啊,陆今心里疼得手都开始发颤,却编造了一个自在又了然的声音在自我对话。
这样的话,先前所有的不合理都合理了嘛。
毕竟我和朝辞在几天前还是避而不见的陌生人,那些看似熟悉的细节或许是从他人那里继承的习惯。
或许她的爱人离开她了,而我又和她的爱人有些相似对,真的很有可能,所以她之前看到我的时候才会心烦,干脆避而不见。
最近较多接触有可能和我遇到的妖怪有关,她需要完成什么事,不得不和我靠近。这么一来,或许触发了她对爱人的思念,才会将我……
陆今深吸一口气。
才会将我当做她爱人的替身。
靠近我的同时,又因为我并不是那个人而有了罪恶感,所以,若即若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