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少凡的胸口剧烈起伏着,脸上潮红,一双水眸中也含了怒气。

江语缤略有些自嘲的点点头,眉目冷淡冰凉, 不发一言, 转身离开卧室。

不过一会, 会客区外传来房间门关阖的声音。响声不大, 却带着别离的决绝。

白少凡的眼泪, 一瞬间就下来了。

她随手捞起身边一个玻璃杯, 往门口方向“嘭”的砸过去, 玻璃杯落在地面上, 摔得粉身碎骨。

明明是你勾三搭四, 明明是你被野男人追求, 明明是你欺负我,你还一走了之,江语缤,你混蛋!

她红着眼圈, 颓然的滑坐在玻璃墙边,不明白怎么一时间自己就委屈成这样。

也不知在冰冷的地板上坐了多久,白少凡的情绪平静了些,她起身拾起干净的衣裳,逶迤走进浴室。沐浴镜前打了一盏柔和的灯,她用清水扑了扑脸,眼圈的薄红已淡了,她更衣沐浴,淡然自处,仿佛刚才歇斯底里的人,不曾存在过。

夜色渐深,白少凡吹好了头发,裹着一件浴袍,蜷进被窝。自江语缤出门后,她还没离开过卧室,房间的大门没有反锁,她记得,可是她假装自己忘记了。

我不是留门给她。我只是懒得动弹。

她阖着眼眸,关掉了床头灯。

再过几天,她们就要踏入此行的目的地,前途多舛,她不该也没必要放任感情。反正,已是这般了。

白少凡翻了个身,把脸蛋埋进被子里。

一只羊,两只羊,三只羊……一百一十二只……是一百一十二吗?……刚才好像数过了呀?

白少凡心烦意乱的深深呼吸,猛然掀开被子,抓过床头柜上的手机!

凌晨一点三十五分,若是按着华国的时间,现在都要两点半了。

江语缤,还没回来。

“我何必这么生气?她那么大个人了,自己没脑子我何必去担心??”白少凡在心里诘问自己若干遍,还是忍不住,拨打了江语缤的手机。

屏幕显示对方在振铃,可是一直等到手机一分锺后自动挂断,江语缤都没接听电话。白少凡忍着气,又拨打了一次。在它再次传出忙音时,她忍无可忍将手机狠狠的甩在了床铺上!

好你个江语缤,有本事你一辈子别回来!

毕竟是异地他乡,江语缤再本事也是个女子。白少凡垂着眼眸,想到在西伯利亚的街头,她在酒吧里看到江语缤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烈酒,平日干练精明的脸蛋,染着令人沉迷的酡红,不知吸引了多少人贪婪的目光。白少凡却越想越气,恼火中带着不愿承认的紧张与着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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