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这朵在枝头盛放的毒花摘下来,存放到精致透明的水晶罩里,撒上好闻的香水,锁上牢笼,让她终其一生都只能被人拿在手中把玩。
楼怀澈唇角扯开一个泛着冷意的笑:“殿下,我不喜欢被人这么看。”
江柚白这才回过神,愕然发觉自己失态。
尚未等她做出反应,楼怀澈便踩着猫步轻盈地走到了她面前。
她走路几乎没有声音,行走间一双修长浑圆的腿在黑纱中若隐若现,腰迹一线莹白。
江柚白坐在沙发上,楼怀澈借姿势单腿撑跪在了沙发上,俯下身捏着江柚白的下巴抬了起来。
琥珀色的瞳孔里倒映着江柚白模糊的轮廓,一层冷意蒙在她脸上。
楼怀澈摩挲着江柚白的唇线,触手温凉细腻,阴影笼在江柚白身上,她的眼眸却更显清亮如深夜里的寒星。
好干净的眼睛,野心、欲望、勃勃生机,都一览无余。
楼怀澈垂下眼,声音平淡毫无起伏:“殿下,我果然还是很喜欢你的眼睛。”
她抬起手,抚摸着江柚白的眼角,手上的力度渐渐增大,眼神慢慢变得暗沉。
江柚白像是未曾发觉一般,眼神懵懂侧过脸顺势蹭了一下楼怀澈的手。
这样的动作很柔软乖巧,好像某种全身心信任眼前人的小动物。
楼怀澈不想和江柚白有这样的亲密接触,移开手直起了身:“殿下,我很清楚你是一个什么样的疯子,不用摆出这样的姿态。”
她讥讽道:“太虚伪了。”
江柚白软着嗓音问:“能骗到姐姐,那也算值了,对不对。”
她仰着脸露出一个干净温暖的笑,不谙世事、天真无邪的小姑娘一般。
楼怀澈忽然觉得妒火中烧,江柚白身上有着压抑的疯性、虚伪的温和,独独没有死寂一般的绝望。
她们两个人的命运何其相似,前六世江柚白和她一样,都只有惨死的下场。
可是为什么现在不一样呢。
为什么江柚白改变了命运?
一开始是羡慕,把这件事当做自己的救命稻草。
这句话在心里问多了,便渐渐变成了一种嫉妒,凭什么江柚白改变了命运,楼怀澈就不可以。
楼怀澈这样痛苦、绝望,所有人都该和她一样痛苦绝望的,凭什么江柚白对自己的命运一无所知?
江柚白应该和她一样垂死挣扎,沉沦在起伏不定的情绪波澜里,至死难得片刻欢喜。
江柚白现在这样无知无觉,肆无忌惮地引诱着她,如果她有前几世的记忆,如果她知道自己的命运是什么,还能这样笑得虚假吗?
江柚白吸引着她,又让她深深嫉妒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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