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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一步都在把自己踩碎。

江柚白不会落泪,楼怀澈也不会落泪,她们的身体游荡着各种恶劣的情绪,里面不会是代表了懦弱的眼泪。

然而现在楼怀澈却哭了,并且哭得很难看。

哭得大声是不难看的,哭得如此痛苦,是极其难看的。

半晌后,楼怀澈松开了口,压着江柚白,伏在年轻Alpha的身边哭着,她的身体轻轻发着颤,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来,砸在江柚白发间和锁骨处。

她哭得太难过了,每一声哭泣都如同要把自己呕出来一样,无数莫名强烈的情绪回荡着,冲破她单薄的血肉之躯。

江柚白犹疑着抬起手,隔着千万重各怀的鬼胎和虚情假意,才缓慢且坚定地抱住了楼怀澈,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,温柔地哄孩子一般。

太亲密了,太暧昧了。

江柚白神情恍惚地想着,她们可以亲吻彼此,可以似真似假地说着一些话,可是不能把自己的身体剥开,露出真实的感情和痛苦。

只有最亲近的人才会这样,把伤口展示给对方,然后互相拥偎着安慰彼此。

这么多年,池若和她都不会这么亲密了。

楼怀澈哽咽着,哭得喘不上来气,仍一字一字地往外蹦:“我讨厌被标记。”

那一瞬间,她身体里爆发出来的仇恨和痛楚让江柚白都畏缩了。

见江柚白不说话,楼怀澈重复了一遍:“我讨厌被标记。”

江柚白茫然地眨了一下眼,她们做了临时标记,易感期症状严重的时候,如果不做临时标记的话,两个人的身体和情绪都会产生极大的负面影响。

在她看来,标记是必须的。

江柚白反应慢了一拍,楼怀澈猛地拔高了声音,仿佛某种受伤的野兽愤怒的咆哮:“我讨厌被标记!”

楼怀澈摇摇晃晃站起来,转身把茶几上的东西一样一样往墙上砸:“我说了我讨厌被标记!我恨死你们这些Alpha了!”

“去死!去死啊!你们为什么不去死!”

书、杯子、水壶,所有的东西都被砸了出去,所有能砸的东西都被楼怀澈砸了个稀碎,支离破碎地躺在地上。

江柚白从地上爬起来,静静地看着她发疯,楼怀澈就这样砸着东西,把所有能砸的都砸了,砸出去的不仅只有房间的物件,还有她无穷无尽的愤怒,肆虐的怨毒。

江柚白想和她说,即使你全世界都砸烂了,倾泻出来的也只有愤怒,而不是解决事情的方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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