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邪皱起眉,她的感情,怎么能这么复杂?
不等待他漫长的或许根本不知道的答案,凰北月自顾自地说着,「我以前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,心狠手辣,别人要跟我说起情义什么的,我也像你一样不屑一顾。那是因为不曾懂得,所以无法感觉。我到现在都觉得很庆幸,如果老天不是给我一次重新活过来的机会,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懂,也不会因此而烦恼。」
厉邪自然是听得一头雾水,就像她说的,因为不懂所以根本无法感觉。
凰北月摇着头笑了笑,道:「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?人类的感情,兽不一定会懂,就算你再强大、再人性化。」
「哼!说了这么多,你难道不是想逃避吗?」厉邪不甘示弱,冷笑一声说。
「你说我想逃避也好,我确实想逃避,当昀离告诉我要用墨莲献祭的时候,我宁肯我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他。」她的声音低了下去,然后慢慢冷笑,「你一定在笑话我,是吗?」
厉邪耸耸肩,不置可否,看见她如此模样,他确实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好笑。
他根本没有过这样的烦恼。
凰北月抬起头,眼神里不知道是讥诮还是什么,看了他一眼,看得他心里有几分不爽,不过也无可奈何,因为他们已经走到外面的湖泊,而风连翼就站在湖边,负手而立,黑衣在湖面上泛起的白雾中,有些沉重地垂着。
黑色长发如同浸润在浩淼烟波中的一幅泼墨山水画,隐约朦胧。
郎艳独绝,世间无二。
他侧过脸,落花时节里,忽然有种时光都被惊艳地停止流动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