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邪从湖上走来,一眼就看见在屋子里咳血的她,那布满了诡异图腾的脸上,露出一丝阴森森的冷笑。
那笑容彷佛是对她的宣战和挑衅。
深深吸了一口气,凰北月抆干了眼泪和嘴角的血迹,慢慢站起来,踏出木屋之外。
湖风不知不觉大了,吹着她的裙摆和发丝。
她抬眸,看着湖边的两人,从纳戒里拿出一壶酒,两个酒杯,自顾自斟满了,一杯酒自己端着,一杯酒放在地上。
「这杯酒敬你,祝你一世长安,江山万里,但愿他日相逢,不要拔剑相向。」她仰头喝干了酒,扔下酒杯,淡淡一笑,便转身进了木屋,将门关上。
地上那杯酒静静地躺着,厉邪看了一眼,道:「那丫头诡计多端,这酒……」
话未说完,风连翼便轻轻招手,那酒杯被一股淡淡的风元气裹着,飞到他的手中。
轻轻握着那酒杯,垂眸看了一眼清澈的酒液,面上表情不动,但是他却将酒杯凑到唇边,慢慢仰头喝下去。
酒入愁肠……这酒是苦的,一入喉,便如同苦胆汁一样,慢慢渗透下去。
他微微蹙眉,从口中到心中,皆是一片说不出的苦涩。
聪明如她,是想借这杯酒告诉他,她此刻的心情和感受。
她的感受,他怎么会不明白?正是因为太明白了,所以才会无动於衷。
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心疼她、纵容她,今时今日,他已非昨日那个委曲求全的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