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徐采霁如今已经算是废人了,徐书诚的修为又远不如魔尊,魔尊若是真想对他们动手,大可以直接杀了他二人,何必要费尽心思地诓骗他们?
她与魔尊打过交道,知道这人虽然狂妄自大,却最不屑说谎,她既然说了要医治自己,便应当是真的。
徐采霁愿意赌一把!
江秋渔瞥了她一眼,心想还是这姑娘豁得出去,看得比她哥哥更加通透。
她打量着徐采霁结了霜的眉眼,“此事并不难,只需收回留在你体内的那一缕魔气便可。”
众所周知,魔气之所以让人恐惧,便是因为被魔气入体的人极难将魔气排出体外,只能日日忍受魔气在体内肆虐的痛苦。
这十年以来,徐书诚想尽了各种办法,却只能逼出丝丝缕缕的魔气,最多只能延缓妹妹的衰老,并不能真正阻止徐采霁的死亡。
徐书诚忍不住握紧了拳头,他当然也知道此事说来并不难,只需要魔尊亲自动手抽出魔气罢了。
只是以往那十年中,他又如何能想到,有朝一日魔尊竟会亲自前来,主动收回留在采霁体内的这一缕魔气?
若他真的料到会有这样一天,他又何必费尽心思得罪百二山,强抢仙女泪?
如今仇怨已经结下,要想善了是不可能了。
徐书诚已然猜到,兴许从一开始这便是魔尊的计谋。
她故意让自己知晓仙女泪的作用,逼着自己跟百二山结仇,等到一切再无挽回的可能时,她才抢走仙女泪,再慢悠悠地出现在此。
不知她这一次又打的是什么主意。
徐书诚就算猜中了江秋渔的所有打算,却也无可奈何,只能如了她的愿,按照魔尊心中所想,乖乖地跳进她的圈套之中。
江秋渔哪管这兄妹俩究竟是如何想的,即便她们此时已经猜中了她的所有打算,也无济於事。
徐书诚只能乖乖地做个工具人。
江秋渔对女孩子终究还是多了几分耐心,她提醒道:“可能会有些疼,你且忍一忍。”
徐采霁一愣,魔尊是在安慰她吗?
这十年来,她日日忍受魔气的折磨,什么痛没受过?
徐采霁咬紧牙关,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。
江秋渔抬起手,停在了她的面前,掌心一阵黑雾涌动,慢慢将徐采霁的身体包裹起来。
徐采霁倏地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闷哼,痛得面目扭曲起来,她感觉到了一股仿佛从灵魂深处渗出来的剧痛,从她的心口一路蔓延到了全身,好似连骨头缝都不曾放过,要将她的身子活活撕碎似的!
她以为以前的那些痛苦已经算得上是极致,却不想这世界上,还有远比魔气发作时更让人难以忍受的剧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