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桉更是使不出力气,她陡然感觉自己的身子一沉,衣衫仿佛被水雾沁湿了,沉甸甸地坠在身上,她的口鼻仿佛也被水雾堵住了,呼吸不得。

眼前的女子倏地消失了,凤桉也赶紧挥剑,想要松开霜霜的阵法,却仍是不敌,只听得耳边一阵轻软的笑声,随后她便被一汪湖水从头到脚泼了个严实。

凤桉立在水面上,浑身湿漉漉的,发梢还在不停地往下滴水,湿透了的鬓发粘在脸上,显得越发狼狈。

她是凤凰,不喜水,此时更加难受,仿佛浑身的羽毛都被水淋湿透了,可怜巴巴地站在原地,心里又是震惊又是沮丧。

反观不远处的江秋渔,她身姿轻盈地落在了荷叶上,就连鞋袜都不曾打湿,凤桉的凤凰真火更是拿她没办法,若不是江秋渔的手中还提着剑,说她是在散步,恐怕都不会有人怀疑。

幸好方才打斗之前,凤桉便在周围设下了阵法,里面的动静并不为外人知晓,这才没有引起旁人的围观。

江秋渔抖去似雪剑上的水珠,随后将剑身收回剑鞘之中,手中灵力一闪,似雪剑消失在了她的掌心里。

做完这一切,江秋渔才抱了抱拳,唇角微弯:

“凤桉姑娘,承让了。”

凤桉也收起尽东风,她虽然输了,心里却并无多少怨气,只怪自己技不如人,更何况从方才的打斗中,凤桉也收获良多,她回了个礼,“霜霜姑娘技法高深,是凤桉不敌。”

客套话说完之后,凤桉便想问她是如何习得霁雪剑法的,可她还没能开口说话,便先打了一个喷嚏。

凤桉赶紧捂住自己的鼻子,颇有些窘迫地看着对面的女子,“抱歉,我……”

江秋渔不在意地笑了笑,这小鸟看上去可怜巴巴的,她还能说什么?

“无妨,是我方才考虑不周,既然已经比完了,凤桉姑娘不如先回房休息?”

凤桉也只好同意了她的提议。

她已经打扰了霜霜许久,不好再追问对方霁雪剑法一事,只得暂且压下心底的疑虑,在分别时,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霜霜姑娘,能否问一句,你要在云水城呆多久?”

江秋渔瞥了一眼她红透的双眼,眼前的场景与记忆中的某些画面重叠在了一起,她到底没故意为难凤桉,实话实说:“我是来参加赵城主的喜宴的。”

凤桉心中一喜,“我也是来参加赵城主的喜宴的,霜霜姑娘若是不嫌弃,不如明日你我一同前去观礼?”

江秋渔故意皱着眉思索了半晌,看得凤桉心中越发忐忑不安,等凤桉忍不住要再劝她几句时,江秋渔才点了点头,“可以。”

凤桉松了口气,“那我明日再来寻你。”

她说完,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了,徒留江秋渔站在门口,盯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。

凤桉回到房间时,江折露才从睡梦中醒来,她打了个哈欠,露在锦被外的手臂上依稀还有着星星点点的红痕,凤桉见状,面颊微微一热,“你醒了。”

江折露揉了揉眼,双颊上还残留着睡意,“唔,头晕……”

她朝凤桉投来随意的一眼,下一刻,那双睡意朦胧的眼忽地瞪大了,江折露大声质问道:“你去哪儿鬼混了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