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仗着自己在装醉,又有血引长眠做借口,稍稍释放出了内心的思念,嘟囔着冲江秋渔撒娇。
她的阿渔好乖,也好软。
不是幻觉,而是她心心念念的人,的确出现在了她的眼前,被她拥入怀中。
这二十年里,她没有一刻不想这样做,林惊微忍了太久,她能控制自己只咬了一口,吸了几口桃香味,便已经算得上十分克制了。
她的那些心思,太多太沉重,如巨浪般汹涌澎湃,林惊微不敢全部释放出来,她怕阿渔嫌弃她,害怕她。
江秋渔走后,林惊微亲手布置了魔宫,里面的每一样物品都在诉说着她对阿渔的思念和渴望。
还有那几颗鲛珠,林惊微一度想把它们扔了,最后还是留了下来。
也不知道阿渔会不会喜欢。
林惊微捏着江秋渔的后颈,漫不经心地想,她做了几个阿渔最喜欢的小铃铛,等阿渔变回白狐狸的时候,就可以戴着她做的铃铛。
这样,即便是在很远的地方,她也能听见独属於阿渔的声音。
江秋渔只觉得后背一凉,好似有人在偷偷地惦记她,想对她不利。
最想欺负她的人就坐在她的对面,把她紧搂在怀中,正有一搭没一搭地捏着她的脖颈,嗓音沙哑地哄她。
“阿渔,我是不是又在做梦了?”
江秋渔不说话,她知道林惊微也不需要她的回答,这人已经沉浸在了幻境中,此时不过是在自言自语罢了。
林惊微轻抚着江秋渔的后背,眼神越发深不可测,她的眼眶还残留着一圈薄红,语气卑微可怜到了极致,“阿渔,那杯合卺酒里,没有血引长眠,你别怕。”
江秋渔闭了闭眼。
她知道。
从她在秘境中醒来的那一刻开始,她就知道,林惊微并未将血引长眠喂给她。
这人真是,二十年了,都还在纠结这件事。
江秋渔忽然想起来,林惊微决定替自己去死的时候,特意为她穿上了嫁衣,还将秘境中打扮得同当日的新房一模一样。
是否在林惊微心里,她们成亲的那一日,便是她最快活的时候。
如果可以的话,她希望时光能永远停留在那一刻。
所以她给江秋渔穿上了嫁衣,被血引长眠影响后,心里念念不忘的,也是成亲那一日的画面。
江秋渔想起来,林惊微今日似乎戴了一枚玉佩。
她将林惊微腰间佩戴的那枚玉佩取了下来,握在手心里仔细查看。
一只圆滚滚的九尾狐狸正憨态可掬地躺在她的手心里,跟她的原形长得一模一样。
林惊微把狐狸玉佩戴在身上,就好似江秋渔从未离开一般,这枚玉佩被她把玩过太多次,触手温润光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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