细软的青丝凌乱地铺在身后,原本束在脑后的发带正被林惊微勾在指尖把玩。
吃饱喝足后的清蘅君越发显得沉默寡言,暗红双眸中的戾气似乎消散了几分,她定定地注视着江秋渔,眼底餍足与疯狂交织。
昏睡中的江秋渔似有所感,红肿的唇微微张开,极轻地吐出了两个字,“惊微……”
她好像又做梦了,梦到自己被迫离开了林惊微,两人明明离得很近,可不管她怎么努力,却始终无法触碰到林惊微的衣角。
江秋渔陷入了梦境中,搭在脸颊边的手指紧了紧,她没醒,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。
林惊微见状,一手勾着江秋渔的发带,另一只空闲的手探了出去,替江秋渔撩开脸颊边湿透的头发,指尖抚过她滚烫的脸颊,替她抆去了眼角的一点儿泪光。
她的阿渔还在。
不是她的幻觉,也不是她在做梦,是阿渔回到了她的身边。
林惊微细致地抚摸着江秋渔的眉眼,用指尖勾勒她的轮廓。
她好想把江秋渔藏起来,藏在只有她知道的地方,不让任何人知晓,也不许江秋渔再逃跑。
林惊微厌倦了等待,如果说上一次,她的心里还存着一分对江秋渔的期待,那么此刻,林惊微已经完全不再奢望能得到江秋渔的回应了。
她知道对江秋渔来说,她永远没有自由重要,她无法占据阿渔心中最重要的位置,所以总是被阿渔无情地抛弃。
林惊微摩挲着江秋渔的唇瓣,心想,也许这一切都是自己自找的。
她明知道自己并不是江秋渔最想要的,却还是生出了不该有的奢望,以为能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打动江秋渔。
结果呢,不过是又一次的失望罢了。
江秋渔能抛弃她一次,就能抛弃她无数次。
林惊微知道自己不该奢求更多,能把江秋渔留在身边就已经足够了,哪怕阿渔会因此恨她也没关系,人和心,她永远都只能得到其中一样。
她再也无法忍受失去江秋渔的感觉。
恨她也好,怨她也罢,只要能让江秋渔乖乖地呆在她身边,林惊微都认了。
总之这回,她不会再相信江秋渔的任何甜言蜜语。
反正这张嘴里向来都没句实话。
睡梦中的江秋渔似乎感受到了林惊微的怨气,搭在脸颊边的手倏地抬了起来,准确地覆在了林惊微的手背上,无声地安抚着她的情绪。
林惊微没有抽回自己的手,只神色不明地看了她许久,随后才收起手中的发带,施施然起身,快速换好了衣衫。
她最后看了一眼江秋渔,随即转身出了房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