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后的直播给她带来的下场就是, 流着鼻血又浴室洗了个澡, 反正一盒子卫生纸被她折腾的差不多。
云薄虽然没有吃到人, 但是也心满意足了, 这感觉比抱着枕头睡觉好太多了。
谈允是有苦说不出,晚上不仅不能关灯,还要把手机架在床头上。
……
……
一夜好梦,云薄便按照之前约定时间去茶店和周绘绣见面。
云薄先她几分锺到达,看着米暖开着车将她送了进来。
周绘绣进来之后便让米暖离开,道:“你就在在外面等我。”
云薄有些不明白周绘绣到底是怎么想的, 明明知道自己徒弟品行不端正, 竟然还让她时刻跟随, 可见她们两人之间有什么秘密。
见米暖离开,云薄也不和她绕圈子, 直接说道:“之前抄袭事件出来的时候,我想周老师应该知道的, 到底是谁在背后帮忙你也心中有数, 只是我没有想到你和你的徒弟还真是情深意长!”
周绘绣点头, 看着桌子上摆好的茶盏,执起茶壶给自己沏了一杯茶,“我知道你今天约我出来,一定是来找麻烦的。”
“找麻烦,说不上,我只是想了解一下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对你这个徒弟,居然还这么上心?”
周绘绣嗅了嗅茶的清香, 似乎有些无奈,“上心不上心的说不上,只是这个徒弟我确实喜欢的得紧儿。”
这句话说的不真,之前看她对米暖的态度,云薄就能猜出她对自己这个徒弟很不满意,至於为什么能让她一直待在自己的身边,那肯定是有原因的。
云薄只有知道这个原因,然后对症下药,让米暖少了她这一层庇护,“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,到这个时候你还能继续保护她,那就是说她手里有你想要的东西。”
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滞,周绘绣勾了勾唇角,“你很聪明,猜的很准。”
云薄继续分析,“能让一个退出刺绣界好几年的大师动心,那就是说她手里有一副上好的绣品,而且你心动了好多年,一直没有得到。”
周绘绣将杯子里的花茶饮尽,然后将茶杯放在托盘里,道:“她手里确实有一件让我动心已久的绣品,让她来拜师的时候就曾让我看过一眼。”
“所以你念念不忘,想着她能将绣品赠送给你。”云薄话说的有些鄙夷,她生活在民国的时候,曾和周家人有过交道,说起来她还挺欣赏周家人的风骨的。
没有想到她居然为了一件绣品而折腰,“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,周老师家是世代相传。”
“你说的没错。”周绘绣知道她想要说什么,“那副绣品我惦记了大半辈子。”
云薄想不出是什么绣品能让如此惦记,“周老师可不可以大致的跟我讲一讲绣品的来源。”
周绘绣眸光暗沉,似乎在回忆一段往事,“这绣品背后的故事,我也只是道听途说,大概是我母亲那一代人的故事。”
云薄推算了一下时间,她母亲那一待人的故事,也就是自己在民国生活的那一段日子,说不定自己还知道一点。
周绘绣沏了两杯花茶,茶气四溢,她道:“我母亲曾是民国镇上一个有名的刺绣大师,不过那时候出名的还有一个女子,只不过那女子在才华横溢的年纪里就香消玉损了。”
云薄微微蹙眉,心里一阵绞痛,控制着自己不去追问,听她慢慢的道来。
周绘绣轻叹了一口,如同经历的一般经历了不能与他人说道的伤心事儿。
“那时候她不是跟我母亲一样学的刺绣的,她是一名设计师,在那个时候设计时并不是很出名,但是我母亲非常欣赏她的画作。”周绘绣这位小姐并不是很了解,“现在应该没有人知道她的故事了,如果她再多活几年,现在的聂家都不如她当时的才华。”
云薄的心越来越痛,甚至推翻了桌子上的一杯茶,“聂家……你说的是……”
周绘绣看着她脸色苍白,担忧的道:“要不今天我们就说到这里吧,你身体没事把?”
“我没事,你记不记得那个女子叫什么名字。”当时的真相抽丝剥茧般的呈现在她的面前,“我总觉得听别人说起过……”
不,从未听人说起过……
周绘绣摇了摇头,“不记得了,我母亲和我说这件事的时候,我那时年纪还小,只是到了她过世前一直惦记着那一幅绣品,这件事才被她说起。”
云薄自然不敢说出谈允的名字,问道:“你所说的那个女子,是不是当时一富商家的三小姐,她家里人对她极其宠爱,从小将她送出去留学。”
周绘绣仔细地回忆了一番,道:“只是听说她在家里排行是最小的,至於是几小姐就不太清楚啦,怎么你听说过这个故事吗?”
云薄此时的心境已经完全被她所说的这一番话打乱,一直以来她都认为那一段过去,随着时代的变化,不会再被人记起,只能藏在她的心中,偶尔翻出来悲秋伤时。
“只是听一个朋友提起过这个小姐的命运。”
周绘绣感叹道:“这位小姐走的很早,留下的作品也很少,唯独那一件,如果放在现在应当是珍品了吧,只是已经消失在了尘埃之中。”
“你见过那副作品吗?”手指深深的陷在了手心里,云薄要在这疼痛中,把自己变得清晰,找到这幅作品。
周绘绣道:“那副作品是这位小姐要送给她的意中人的,我母亲就是帮她把设计上的图案绣到戏服上。”
“戏服……”云薄的眼眶中突然落出一滴泪来,她快速的将眼角的那一滴泪抹去。
“对,我听我母亲说过,这位小姐的意中人不是一般人,是当时有名的一名戏子!”周绘绣叹了一口气,“只是那戏子最是薄情,小姐直到死也没有得到过戏子的真情。”
戏子薄情……
云薄无法反驳她这一句话,当时的她确实很薄情。
“我母亲说,所有人都知道那位小姐喜欢这位戏子,而那位戏子久久不应这位小姐,大概是因为同性有别吧!”
“同性有别……”云薄苦涩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花茶,她心中也有自己的苦,从未向人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