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岑清伊进去前,特意抆了唇角的血,从穆青那要来一个口罩带上了。

江知意半躺在床上,一见她进来就抬起手,岑清伊坐到床边握手还不行,江知意又像是在家那样往她怀里钻。

穆青站在一旁,清了清嗓子,提醒江知意,她这还有个大活人,差不多得了。

“抱。”江知意丝毫没有收敛,岑清伊抬手抱一下,江知意不满意地捶了她一下,“让你抱,就抱一下。”

沙哑的嗓音有些小颓废,也有些小性.感,岑清伊瞟了一眼穆青,想起她曾经吼一句“看什么看过来抱她”,岑清伊抱住江知意,穆青无奈叹口气,“你得好好休养,要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你下辈子的幸福还能不能有所保证了。”

江知意埋头於温暖的怀抱,闷声道:“你先出去吧。”

“这是我的地盘。”穆青不客气地提醒。

“我要回家。”江知意的额头磕了下岑清伊的肩膀,说得还有几分可怜。

穆青恨铁不成钢地哼了一声,转身出去了。

“你感觉怎么样?”岑清伊拉开距离盯着江知意潮红的脸,歉疚道:“对不起。”

江知意勾起浅浅的笑,指尖挑起口罩的皮筋,“摘掉。”

岑清伊躲得慢了,口罩被摘下,受伤的唇角肿着,江知意蹙起眉头,“怎么弄的?”

岑清伊总不能说打架打的,低头道:“自己不小心。”

江知意捧起温热的脸颊,仰头望着她,“疼吗?”

岑清伊摇摇头,江知意指腹轻按,岑清伊疼得身体一抖。

江知意轻轻抱住岑清伊,尾音消失在唇角,“姐姐琴琴就不疼了。”

这一刻,岑清伊竟然有些委屈,甚至委屈到想落泪。

贴心的温柔呵护谁不喜欢呢?只是容易让人上瘾,然而上瘾就意味着极有可能失控,岑清伊最为惧怕的就是不受控制。

短暂的温柔让人沉溺,突然而来的刺痛让岑清伊清醒,她很想说:别腆,越腆越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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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深了,江知意摸了摸她的手腕,“包扎了吗?”

“恩。”岑清伊轻声,“你睡吧。”

江知意伸手,意思是让岑清伊抱她。

“我抱你,你要乖一点哦。”岑清伊对着柔弱的人,语气也不自觉的柔和,江知意嗯了一声,显得很乖巧。

可当岑清伊真的抱起江知意,她又没那么安分,岑清伊抱紧,她没办法再动弹,抗议道:“抱得太紧了。”

“那你不能乱动。”岑清伊对着江知意,自控指数直线下降。

江知意窝在岑清伊怀里,抚着心口的玉手摩挲两下,呢喃道:“我想这样睡。”

睡就睡,指尖能不能别乱划……岑清伊深吸一口气,“嗯,睡吧。”心里忍不住祈祷:老天爷,快让她睡着吧,她有点煎熬。

江知意的耳朵跟听诊器似的,左挪挪,右放放,最后落在岑清伊的心口,静静地聆听。

节奏分明从:噗~通~噗~通~转变成了噗通!噗通!江知意轻笑:“你心跳得好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