残存的理智告诉岑清伊,她需要做点什么,江知意被她惹急了,她束手旁观只会让一切更糟糕。
黑夜总是能轻易地拨动情绪那根弦,之前涌起的希望和勇气,此刻如潮水褪去,只留下师漉漉的痕迹。
冷水润透头皮,凉得她轻轻发颤,后颈的腺体勉强恢复半苏醒的状态。
江知意的威力是很强的,她的反向标记或许还要持续一段时间,她得尽量避免情绪波动,否则腺体再苏醒,她可能会像之前那样失控。
岑清伊唇角冷得哆嗦,她在凉凉的水流下,回想起晚上那会滋生的冲动,现在像是个笑话。
岑清伊,纵然你能力配得上江知意,你也还是不能和她一起,那么令你害怕自卑的人,你如何能一辈子取悦她?之前的痛苦还不够吗?还想再度跳入火坑,你可真是疯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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岑清伊摘下花洒,朝着脑袋喷水,她甩了甩师漉漉的发丝,狼狈不堪地站在镜子前。
岑清伊用力咽下口水,跟镜中的自己说话,她需要警告自己:“岑清伊,别痴心妄想了,你和江知意是不可能的,招惹江知意本身就是个错误,你忘记过去了吗?失望还不够多吗?彻底远离才是你唯一的选择啊,狗屁谈话!能谈出什么来?”
岑清伊苦笑,“什么都改变不了,秦蓁都不是她的对手,你又算个什么东西?江知意愿意,可以把你玩的团团转,事实上,她已经把你弄得团团转了,看看你这可怜的样子,即便如此……”
岑清伊望着镜子里泛红的脸,不是害羞,而是凉水刺激和酒精上涌后的反应。
红红的眼眶像是哭过了,不过岑清伊也确实要哭了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。
岑清伊紧紧握着花洒的手无力地垂下去,她望着地上的影子,矮小的如她此刻志气,她像是喃喃自语似的低声道:“即便如此,说好了要远离的,岑清伊,你心里怎么会有一丝不舍呢?你真的有受虐倾向吗?毁了你自己不要紧,不要再毁秦蓁第二次了,江知意,你真的惹不起啊。”
花洒的水,哗哗地喷向盥洗台,溅到岑清伊的身上。
岑清伊身体有些无力,她放下花洒,双手撑在盥洗台上,深吸一口气,“岑清伊,别慌别乱也别害怕,江知意是人,她和你一样是个人类,稳下来想想该怎么办,不能让事情恶化下去了。”
岑清伊抬手揉揉酸痛的眼睛,似乎只有亲口说出来,通过和自己对话的方式,才能捋顺心中的一团乱麻,“江知意有你们结婚的录音,如果她先一步曝光,秦蓁就失去最后的机会,她到底说了什么才会被扇耳光啊?”
那张被扇巴掌的照片在脑海里反覆横跳,单看照片都能看出打得很用力,一定很疼吧?
岑清伊几度调整呼吸,“拿出你辩护时有的样子,条理清晰点,接下来,我们走出浴室,先跟秦蓁联系,了解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,可以的话,让秦蓁不要再招惹江知意,然后接下来是我,实在不行,我去求江知意好了,她虽然凶,但也不是不讲理的,今晚确实是我不对,我说了要谈话,又临阵脱逃了。”
岑清伊话语间有着对自身的恨铁不成钢,“你从第一次标记完人家就跑,去医院还装作不认识,虽然只是一夜的选择,但是这种做法确实很不好,更何况江知意给你留了电话,你联系一下又不会死,你为什么总是喜欢逃跑啊?”
是啊,为什么总喜欢逃跑呢?面对枣手的一切,逃避是最下意识的行为,也是最容易最先想到的方式,为什么要那么怕江知意呢?
岑清伊呆愣地站在原地,关了花洒,久久地回不过神,她呆愣地望着地面上师漉漉的影子,脑海中的忧虑从唇齿间溜出来,“岑清伊,我们得去哄江知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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