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的事,不用你管,管好你自己吧。”秦蓁挂了电话,怒气已经冲到天灵盖了,她上辈子作孽,这辈子才会摊上这样的家庭吧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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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头偏西,岑清伊才从公安局出来,一整天,她的脑袋听得直嗡嗡。

最让人颓废的是毫无结果,三人的口供和最初相似,都说是何玉泽抆窗台掉下来的。

岑清伊请求看录像,薛高鹏也让她看了,窗台上放着水盆和抹布,何玉泽站在窗台上抆窗户。

薛高鹏表示:“每天都要打扫卫生,那天是何玉泽负责,然后就发生意外了。”

岑清伊不解的是,为什么何玉泽身上会有伤,薛高鹏推测,是摔下来时的摔伤。

“问题是何母说了,身上有多处伤。”

“有证据吗?”刑警队破案自然讲究证据,岑清伊确实没有,老两口没经验也没想着拍照,现在人已经下葬了,总不能翻出来去看伤口……

岑清伊也没再多说,审讯没有异议,是无法立案的,无异於今天又白白浪费一天时间。

从公安局出来,岑清伊坐在车里,开窗吹凉风,脑子好一会都是混浆浆的。

岑清伊摘了墨镜,红肿的眼睛见了风,泪水忍不住往下流,好像她正在哭。

岑清伊闭着眼睛摸了半天,也没摸到水,她记得还有的。

嗓子干哑,岑清伊却懒得下车买水,休息片刻,头脑清醒了,她打电话到昙华寺,确定慧远大师在寺里。

岑清伊先找了个洗手间换了身干净素雅的衣服,里面黑毛衣,外面黑风衣,黑色长裤配上马丁靴。

傍晚的昙华寺,笼罩在殷红色的夕阳之下,散发着庄重祥和之气。

岑清伊叩门,片刻后有人开门,一位小沙弥躬身,岑清伊双手合十,“阿弥陀佛。”

岑清伊随着小沙弥前往五观堂,五观堂此时正是僧侣们过堂的时间,慧远大师坐在堂中的法座上,僧众在两边就座。

岑清伊一进门,心中荡起一股威严肃穆,她微微躬身施礼。

慧远大师旁边留了个位置,显然是专门留给她的,岑清伊感激地鞠躬道谢。

闷闷敲梆声响起,那是挂在昙华寺走廊上的大木鱼,之后要敲响葫芦型铁云板。

这是昙华寺每晚都会响起的声音,岑清伊从慧远大师那里听说过,梆是吃饭号令,别名长鱼,鱼昼夜均不合眼,暗喻佛徒修行也应精勤不息,废寝忘食。

慧远大师先拿起筷子,僧侣们这才动筷,岑清伊自知辈分小,最后一个动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