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。”江知意浅笑。

秦清澜出来打圆场,“有祝福就行,礼物就免了,眼看着午饭时间了,江老,咱们准备吃饭?”

“元旦团圆的日子,岑律师不回家吃饭?”江杨状似随意地问。

“要回的。”岑清伊下意识偏头看了一眼江知意,江知意微微蹙起眉头,瞪了一眼江杨,就你话多。

秦清澜挽留,江启博没做声,转身径直往餐厅去了。

没说让岑清伊走,但也没说让岑清伊留下。

“我还有些工作要处理,晚点再过来。”岑清伊急急地说了一句,怕晚一步来不及让江启博听见她是带着目的来的,她冲秦清澜鞠躬:“等晚点再来拜会,我先走了。”

江知意不舍得,伸手拉了一下岑清伊,秦清澜也挽留,“要不然跟家里打个电话,在这里吃也是一样的。”

岑清伊不是没皮没脸的人,江启博作为一家之主没有挽留,已经说明什么。

“不了,你们去吃饭吧。”岑清伊低头看江知意,勾起笑,“我晚点再来,江医生多吃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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岑清伊大步流星出去,头也不敢回,她怕回身看到江知意,她怕看到受伤落寞的神色,她怕她没有力气走出江家。

天空飘起了雪,岑清伊走到门口,大门自动打开。

岑清伊定住,才敢轻轻地舒口气,她回身看了一眼装修精致的别墅,仰头能看见巨大的落地窗,窗前站了一个人。

距离远看不清,岑清伊眯了眯眼眸,对方转身走了,她也转身出了江家。

压在心口的巨石短暂地移开,岑清伊摊手接落雪,自言自语道:“岑清伊,你不是早就想到这一幕了,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?”

更何况,江启博虽然不悦,但没有给她难堪。

岑清伊最为心疼的是江知意,那么要强的人,看透了一切,却还是依了她演这场闹剧。

“岑清伊,咱不差这顿饭,”岑清伊扬起笑,“以后要堂堂正正地在江家端饭碗。”

寒风卷白雪,洋洋洒洒散落一地白,岑清伊双手插兜,微微低头缩肩,呼了口气,今年冬天其实挺冷的。

雪,顷刻间大了起来,岑清伊站在墙根,仰头时雪落在脸上,融化时带来一阵凉意。

“呼。”岑清伊跺跺脚,搓搓手,早知道她多穿点好了,现在走到市区再回来,怕是会耽误时间。

岑清伊知道,江知意想今天结婚,她在车里还念叨过,元旦是个宜嫁娶的日子。

时间突然有些不够用,因为岑清伊也不知江家几点吃完饭,更不知道她和江家谈话的时间。

万一吵起来……人在面对困境时,总是不由得预支未来的烦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