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生嗅到了很淡的麝香味，“麝香味，”她回身问：“第一个标记她的alpha是麝香味信息素？”

秦清澜看了一眼江杨，江杨脸色阴沉地嗯了一声，医生也露出欢颜，“有救了，这股麝香味就是救星，比任何药物都有效。”

病人心中的渴望，是最大的生存动力，那一股寒风中夹杂的麝香味，唤醒更多的渴望。

医生抬起江知意的后脑杓，低头检查腺体，意料之中的语气道：“果然，后颈的腺体完全苏醒了。”

秦清澜后知后觉，“那就是小岑在附近啊。”秦清澜看向江杨，江杨沉着脸，“在哪也不准她进来。”

“你这孩子……”

“一一反正快醒了。”

“她醒了就会更加需要那个人，可以的话，还是把她叫过来吧。”医生提议，秦清澜想打电话，江杨夺了过来，“别叫了，她根本配不上一一。”

秦清澜也抢不过江杨，心急如焚，“待会小意醒过来找她怎么办？”

“我会哄她的。”江杨语气温柔许多，他走到床边，辗转的人动作越来越多，眉头微蹙，睫毛轻颤，掌心不由得抓紧被子，她猛地坐起身，叫了一声，“宝贝！”

“小意，你醒了。”秦清澜潸然泪下，江杨坐到床边，“一一，有没有哪里不舒服？”

“她在哪？”江知意像是没听见她们说话，环视四周，像是在寻找空气中藏起来的灵魂，她叫了一声，“宝贝。”

医生知趣地站在旁边没做声，江杨哄道：“一一，你先躺下休息。”

“不行，”江知意哑着嗓子，蹙眉道：“我要去找她。”

江知意说着要下床，江杨拦住她，“你大病初愈往哪跑？”

“放开。”江知意盯着江杨的手，江杨紧紧地握着，“不放。”

“放开。”

“我不。”

江知意抬起手，狠狠地舀了一口江杨的手腕，江杨吃疼却也不放手，忍疼道：“你舀吧，舀完就跟她分开，那个人渣配不上你啊……”江杨疼得弯下身，江知意猛地推开他，这一折腾，江知意险些摔倒，回身看到泪眼朦胧的秦清澜，她跳下床，步履有些摇晃，“妈，帮我拿衣服，帮我。”

“不准帮她。”江杨抱住江知意不放手，“我不能再让你往火坑里跳。”

“妈……”江知意无助地喊了一声秦清澜，一一遍遍地说：“帮我，帮我，帮我啊，别让我像上次那样恨你！”最后竟有些歇斯底里。

这话触动了秦清澜，她上千抓着江杨推开，江知意抓起衣服往外跑。

“医生，拦住她！”江杨被母亲抓着，他不敢用力，怕伤到人。

医生深深地叹口气，“拦不住的，江杨，你放弃吧。”

“江杨，那是小意的人生，不是你的，你知不知道！”秦清澜狠狠地打了一巴掌江杨的肩膀，“你没办法给她想要的，你还不明白吗？她需要的是小岑，是小岑，不是你！她再也不需要你了！”

秦清澜的话犹如冷水浇头，江杨呆愣在原地，妹妹不需要他了，怎么会呢？妹妹还是那个妹妹，她小时候说的每句话他都记得，他说哥哥最好，哥哥一辈子都是我的英雄，我一辈子都会听哥哥的话……怎么说变就变了呢？

江知意踉跄跑出去，循着空气中的麝香味，她跑到了大门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