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清伊捂着嘴巴,强忍眩晕和恶心,红着眼圈问:“洗手间?洗手间!”

张总也慌了神,立刻指了指前面,“前面!就在前面!”

张总想要过来搀扶,岑清伊躲避开,一路踉跄冲进洗手间,趴在马桶上,哇的一声,吐得昏天黑地。

“你没事吧?”张总不方便进去,站在门口焦急万分,刚刚人还好好的,怎么突然就这样了?

张总向里张望,高声道:“我立刻叫人过来。”

江知意在那头叫她,“宝贝,宝贝,你怎么样了?”

岑清伊有气无力地抬起手,气息断断续续,哽咽道:“ 姐姐。”

“宝贝,你说,你别吓我。”江知意看了一眼好不容易做到一半的实验,眼下满脑子都是电话那头的人。

江知意心头一狠,大不了重来,她将实验关停,边走边解开白大褂的扣子。

“我、我好像……真的不行了。”岑清伊的大脑像是被什么猛烈撞击,剧烈的咳嗽后,整个人躺靠在洗手间的墙壁上 ,头顶的光炽热的好像是太阳,可她感觉不到任何温暖,刺骨的寒意让她浑身打冷战。

空气中好像蔓延着奇怪而又刺鼻的味道,岑清伊眯着 眼,仿佛看见无数攒动的光影。

岑清伊想努力地睁开眼,但眼皮太沉,那股子特有的味道冲进鼻腔。

啊……那耀眼的光,不是太阳,是医院的白炽灯;那刺鼻的味道,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。

晃动的光影,息壤的人群,喧闹的声音,身体飞速移动,源源不断的眩晕感让她忍不住干呕……

这场景,无比熟悉。

她好像,又死了一次。

那一瞬间,岑清伊的大脑停顿,跳出来一个念头:为什么是“又”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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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知意一路跑到协和医院的急诊室,边跑边呼吸急促地问电话里的男子:“不好意思,问了这么久,还没问您是哪位?”

“我是施奈尔的张东。”张总简单介绍今天的情况,岑清伊和苏吟过来谈工作,苏吟有事提前离开,岑清伊一个人呆了会,“我拿资料过来时还好好的,好像看完资料就不太对,之后我去倒水,再回来她就冲到洗手间吐了,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她是不是身体不好啊?”张总惊魂未定,万一岑清伊出事,他是不是还得负责啊?

“谢谢您了,我让人去您那取手机。”江知意拐角,正好碰见她助理陈梦溪,她一把抓住陈梦溪,长舒口气说:“张总,我让我助理陈梦溪过去取手机,麻烦您了。”

张东至今也没来得及问一句,您是哪位,手机送给陈梦溪之前,出於安全问道,“让你取手机的人,和岑律师是什么关系啊?我不是想八卦,手机是私人物品,我想确保 安全。”

“是我们院的江主任,也是岑律师的爱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