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知意下午带着东西出门,岑清伊一个人在家,本打算去工作,后来想想秦清澜回来了,她跟江知意打声招呼去医院探病。
秦清澜正憋闷,两个儿子守着她,一个抱着电脑工作,一个一直打电话,她赶又赶不走,江树无奈道:“妈,你就休息吧,不能到处走,该运动的时候会带你出去走的。”
“那我在病房里溜达还不行吗?”秦清澜摊手,“要不然把手机给我。”
“妈,医生不让您玩手机。”江槐头也不抬地盯着电脑,秦清澜气得坐在床头,“那我要回家!”
“小意说了,等找到心仪的专业康复师,就让你回家了。”江树刚撂下手机,手机震动,江知意发来信息,江树开心道:“妈,你有访客了,有人陪你聊天了。”
江树玩神秘不说是谁,直到岑清伊推门探头进来,秦清澜漾出笑,招手道:“小岑啊!快来!”
秦清澜手术时,剃光头发,现在缠着纱布,很有古埃及木乃伊的既视感,她也跟岑清伊调侃自己:“我可以拍木乃伊4不?”
岑清伊好笑又心疼,“妈,就凭你这心态,活到一百岁不成问题。”
“哎,心态不好能怎么样呢?”秦清澜脸上闪过一丝惆怅,“我最喜欢长头发,可是头发跟生命相比,不值一提。”
“妈说得对,等好了,咱们可趁机多试试几个发型。”岑清伊宽慰秦清澜,秦清澜笑笑出声,“你和小意说的话都一样,不愧是两口子。”
江知意也劝秦清澜,一辈子乌黑长发,没有烫染,更没有留过短发,最多就是太长的时候剪短一点,江知意说:“妈,你的人生重启就从发型开始改变。”
光头,意味着从零开始。
秦清澜喟叹一声,笑了笑,转移话题道:“你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。”
岑清伊看得出来,秦清澜内心并不如表现出来那般开心,从零开始,说得多轻松,只要亲自重新开始的那个人才知道个中滋味。
头发确实可以再长,但受挫之后再站起来,很难迈出第一步,最主要是之后伴随的病痛和后遗症。
康复期的秦清澜,心态大概也会历经起伏,岑清伊安慰道:“妈,你就记得,你有我们,无论何时何地。”
岑清伊陪着秦清澜聊天时,江知意已经拿着岑清伊的东西回到家,江启博一个人坐在窗边,纹丝未动。
夕阳西下,余晖笼罩的身影,透着一丝孤单和悲凉。
携手共度婚姻时,谁也没想过提前退场,但走到最后,很多人都走散了。
江知意不知为何,想起她和岑清伊,会不会有一天,她们也不再恩爱,她们也貌合神离,或者更惨烈,老死不相往来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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