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迦往公司赶的时候,还在安慰岑简汐,岑简汐只是说:“我的存在现在是多余的,有人希望我彻底消失,她们或许会说我有抑郁症,我精神不正常,他们怎么说都可以了,他们的力量,我一个人根本无法对抗,政府都不行,何况我呢?我只是……唉,不说了,没用的,只要我的宝贝好好的就可以了,我不重要,我可以消失的。”
电话在这里被挂断了,陆迦当时预感不好,“我报警,地点说的是我们单位,但是赶过去时已经晚了。”
陆迦不相信岑简汐会跳楼,她分明是在一种外力之下被迫做了这样的宣泄,“警察调查时,我反馈过这通电话,但是因为我没有录音,而且那通电话没办法证实是岑总打来的,那个手机警方也没有找到,那个号码始终都是关机状态。”
警方判定跳楼或坠楼的原因是那天公司没有人,正门前面的街口摄像头照到博森药业的正门,当日只有岑简汐一个人进去,而博森药业内部的监控记录因为当天关了电闸,所有监控设备都处於关机状态。”
陆迦情绪有些激动,眼含泪花,“你们说,我有必要撒谎吗?岑总这通电话是不是很奇怪?那天为什么岑总会关掉电闸?是不是她早就被胁迫了?”她使劲抹了一把眼泪,“我不相信岑总跳楼。”
陆迦实在无法接受岑简汐的死亡,尤其是在那通奇怪的电话之后,还用了岑简汐最不喜欢的跳楼,“我至今都觉得那是谋杀,可我没有证据,我唯一能想到的线索,是从名流集团着手。”
博森药业陷入困境后,出入公司最多的是名流集团,“起初我从岑总那里听说,公司还是有希望的,我记得天骄,盛辉,云盛,名流的负责人都频繁出现在我们公司,但最后只剩下名流集团,我以为名流集团会给我们希望,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岑总走到了绝境。”
陆迦藏在心底多年的故事,如今被剖开,依旧鲜血淋漓,疼得她无法自抑。
陈念笙抱住陆迦,江知意轻轻环抱住从刚才一直低头的岑清伊,不出她所料,小崽子早就哭了。
岑清伊靠在江知意怀里,呜咽地叫她姐姐,江知意轻声哄着她,岑清伊呢喃道:“我难受呜呜。”
说不上是怎样一种痛,全身都疼得要痉挛,呼吸间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遏制住她的喉咙,她大口的呼吸,哭声再也压制不住。
岑清伊哭得很大声,引起陆迦也失声痛哭,尽管她只是被资助的对象,但心底的岑简汐是她至亲的人。
江知意和陈念笙红了眼眶,万千话语在死亡面前都是苍白无力的,江知意看了许多生死,但这一刻心头很沉重,很显然,岑简汐的死,确实另有原因。
追逐的真相啊,开始浮出水面,却没有预期的开心,反而陷入到一个无形的黑洞里。
那个力量是什么?政府都无法抗衡的?江知意头一次有种无力感,仿佛真相就在眼前,但被一层面纱隔着,她怎么用力都摸不到那层纱。
两个人哭了好一会,岑清伊开始头疼,靠在江知意怀里昏沉地入睡。
陆迦哭得嗓子哑了,抹抹眼泪说:“岑总过世那阵,我始终感觉有人跟踪我,但是我又不知道是谁,或许就是那个力量的人吧。”
直到陆迦加入到名流集团,展现出兢兢业业工作的一面,那种被跟踪的感觉才消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