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冷清清倒也挺好,锺卿意失了神地往前走,脑子里仍然一片空白。
漫无目的,像迷失的灵魂,在午夜里游荡。
她的人生没有出处,亦无归宿。
路边偶有流浪者翻找垃圾桶,他佝偻着背,走几步歇几步,最后站在窗明几净的肯德基餐厅窗前。
锺卿意伸手摸摸兜,没带钱包,她拐弯穿过马路,走到拾荒者的身边,微微俯身说:“稍等我一下。”
锺卿意打包一份全家桶,抱在怀里,从餐厅里出来时,老者仰头望着他,咧开嘴角笑得纯澈。
“给你。”锺卿意双手递过去,老者连连点头道谢,嗯嗯啊啊表示感谢,看样子是不会说话。
老者怀抱着全家桶,抱得紧紧的,他拐到巷口角落坐下,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装。
锺卿意站在路口,望着狼吞虎咽的人,她深深地出口气,扬手拦车。
回到家,锺卿意连澡也没洗,直接倒在沙发上。
或许夜晚太安静,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,咚咚咚,节奏是乱的,她难受地蹙起眉头,侧躺蜷缩身体,慢慢地深呼吸,努力找回正确的呼吸节奏。
窗外传来车子轮胎抓地的声音,有些刺耳。
深夜的江城市,喧嚣落下帷幕,节奏放缓,夜行人欢笑着,享受难得的静谧和惬意。
岑清伊等灯时,感慨地说:“这么晚了,还有这么多人散步啊。”
“夏天夜里凉快,出来走走挺好的。”江知意偏头望着,岑清伊一动不动,似乎在走神。
眼看着红灯要变了,江知意叫了声宝贝,岑清伊恩一声,收回视线,车子驶出去。
一路无言,车停在家楼下,江知意拉住刚解开安全带的人,“宝贝。”
“恩。”
“你有事?”
“我?”岑清伊愣了愣,“我没有啊。”
“你那会给我打电话,有点怪怪的。”岑清伊啊了一声,露出一丝丝委屈巴巴的神色,“那会发生了怪事。”
岑清伊把自己突然哭了的事说了,江知意也意外,“毫无预兆吗?”
非要说预兆,大概就是心突然有点难受,“很莫名的,我之前还很开心的。”
“现在呢?”
“现在没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