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是下午,夏冰和忍冬去仓库里取菜,江知意坐在旁边喝水,“锺卿意,晚上留下来吃饭吧。”
元宝闹着要跟岑清伊玩,锺卿意怎么抱都不干,岑清伊抱过孩子,逗着说:“不能哭哦,你可是大宝宝了。”
元宝才不管,因为papa抱得不及时,咧嘴嚎了两嗓子。
江知意抬手指了指楼上,“今晚你可以睡这里。”
锺卿意摇摇头,江知意淡声道:“我这里比较大,你想搬过来,也可以。”
“不用。”锺卿意不敢,不奢望,这份家的温馨和柔情,她能感受到足以,她哪敢妄想会拥有。
岑清伊抱着孩子坐下,“那你没事可以多来。”岑清伊作为妹妹,这是江知意的房子,她不好坚持让锺卿意过来。
元宝在岑清伊怀里咯咯笑,口水弄得到处都是,岑清伊抱着她一会飞,一会跳,房间里是一大一小的笑声。
锺卿意感慨,这就是家啊。
当夜幕降临,室内亮起灯,锺卿意有些犯困地靠在沙发一角,迷糊中,她好像看见年幼的自己,抱着还是婴儿的小崽子。
那时的她们,短暂地处於幸福的状态,她抱着妹妹,稀罕得不行。
无论去哪,锺卿意都记着家里的小崽子,所有好玩的都想给她,偌大的秦观园林,到处都是她们的脚印,她们的父母很忙,她带着小小的崽子,逛遍整个秦观园林。
家很大,还有一个可爱的崽子,锺卿意一点都不觉得无聊。
直到小崽子开始吃药,父母对她管理的很严格,她不理解,也尝试沟通过,但父母只是告诉她:你还小,你不懂,你只需要做好你该做的。
没人告诉年少的锺卿意,她该做的是什么,但渐渐大了,她发现这个家充斥着药味和哭声。
锺卿意清楚地感受到,她的妹妹不开心,她本该幸福的童年,都被严苛所掌控,像是被定制的木偶,让旁观的她都觉得窒息。
锺卿意开始界定自己该做的,她想让妹妹开心,她想让妹妹走出秦观园林——看似人间美景实则牢笼一样的家。
锺卿意偷偷告诉她,你不要吃药,死都不要吃。
那么小的小崽子,还没有自己的主意,现在姐姐给她支招,她哭喊着不肯吃药,她要出去玩。
或许,这也是上天在帮忙,岑清伊因此认识现在的江知意。
锺卿意第一次从小崽子脸上看到了笑,她不说话,只是笑。
可惜好景不长,父母开始让她陪岑清伊玩,说是陪着,但锺卿意却觉得那是监视,因为父母说:你要看着妹妹,看她和谁玩,都说了什么,万一有人欺负她,你要帮忙。
锺卿意那时唯一能想到的方法,就是和小崽子疏离,她欺负她,让她和自己保持距离,她告诉小崽子,你看,父母对我很好,我夺走本该属於的你一切,你好傻啊,还跟我一起玩。
你以为我对你好吗?别傻了哈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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