猪肉丁,青菜叶,胡萝卜丝,菠萝块……各种颜色混合在一起,老板熟练的洒油,滋滋啦啦的声音,香气浓郁。

一人一份,两个纸盒,满满的堆成小山。

一次性筷子质量不好,毛刺扎手,江知意换了个方向,大头夹菜。

锺卿意失神地盯着时,江知意大快朵颐地吃起来,她看着看着肚子开始咕咕叫。

锺卿意感慨道:“你比我还接地气。”

“本来就普通人。”江知意随口道,“在部队那会,比这苦的日子多的是。”

归家路上等红灯,江知意指尖一下一下点着方向盘,锺卿意趴在窗口,吹着夜风,声音被风刮得忽高忽低,“那段时间很难熬吧?”

是啊,江知意记不清多难,只是难到不愿再想起。

“所以,或许我该谢谢你,你试着帮我催眠。”

“可惜,失败了。”锺卿意回过头,黑亮的眼睛望着她,“我后来想了想,之所以失败,可能是你爱的太深。”

爱之入骨,区区催眠,怎么抵得过相思之苦?

“我有一个小箱子,里面都是我和她的记忆。”江知意回想当初,现在的她再回看过去的她,像是在看一段老电影,“直到我从心底平和地接纳她已婚的事,我才把小箱子锁起来,再也没打开。”

江知意也没告诉过岑清伊,她那只小箱里封存的,是她对她的思念。

“这家伙挺有福气的。”锺卿意笑了笑,语气挺宠溺。

“那也是我的福气。”江知意噙着笑,“所以你也要好好的,尝尝恋爱的甜。”

车子停到楼下,江知意翻出手机,有岑清伊发来的视频。

“哟,会走了。”锺卿意听见视频声音,凑过来看,越看越笑,“这小样儿太可爱了。”

锺卿意仿佛看见曾经的岑清伊,那么小巧,那么的可爱。

江知意回家,元宝兴奋地睡不着,在岑清伊拎着两只小手帮扶下,她摇摇晃晃走向妈妈。

江知意抱起元宝,稀罕地蹭她的脸,元宝咯咯笑。

“元宝真棒啊。”锺卿意抬手摸了摸黑黑的小发茬,“今天剃头啦?”

天气渐热,忍冬今天拿着推子,突突突给元宝剃了头。

“谁给剃的?”江知意逗着问,元宝小脑袋晃了晃,小手乱舞,指着忍冬。

岑清伊吐槽,“你看看她的手艺烂的,给我家大宝差点剃成秃子,你倒是给留点啊。”

“不瞒你说,你们问江老五,在部队,我都给她们剪头发的。”忍冬洋洋得意,“我还给大宝儿剪了个小闪电呢,你们看。”

元宝小脑袋的侧面,剃了个Z字母,江知意扑哧一声笑出来,“你这闪电,有点歪,别劈着你自己。”

众人欢笑,元宝也跟着笑,学会走路对她来说是新鲜的,她要自己下来走,还不让人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