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们一路带着锺卿意的骨灰,从大理准备飞回江城。
“锺卿意,你听得见吗?姐,我们要回家了。”岑清伊抱着装好的骨灰盒,上了飞机。
飞机起飞前,岑清伊发信息:来接一下,准备点吃喝。
航班信息一并发过去。
一路上,江知意似乎终於抵挡不住,上了飞机昏沉沉地睡去。
岑清伊偏头看了一眼江知意,脸色潮红,她察觉到不对,探手一摸,发烧了。
岑清伊叫来空姐,空姐从医疗包里找到几款退烧药,岑清伊叫醒江知意,她迷糊之中拿药就要喝,岑清伊却拦住她,“先吃点东西。”
江知意没胃口,勉强吃个小面包,喝了药靠着岑清伊很快又睡着了。
飞机落地,岑清伊开机,忍冬的信息进来,写着:我到了。
江知意还是迷迷糊糊的,她不肯让岑清伊扶她,岑清伊只能抱着骨灰盒,身体靠着她。
忍冬见两人从里面出来,心头一沉,看来锺卿意是……
“忍冬,你送姐姐回家,我要去趟檀香寺。”岑清伊下飞机,收到了慧远大师的信息,让她把锺卿意送到檀香寺待上七天再下葬。
江知意却不肯,岑清伊拗不过她,忍冬让她们都上车,“那就一起去。”
檀香寺门口,江知意实在没力气下车,岑清伊摸摸她的脸,“忍冬,你看着点姐姐,实在不行,带她先去医院。”
江知意推她,语气有些急,听起来有些发抖,像是要哭了,“你快去啊。”
岑清伊捧着骨灰盒,关上车门。
忍冬回头看江知意,“江老五,你行不行啊?”
“没事。”
“你脸红得吓人。”
江知意没做声,忍冬发动车子,江知意嘶了一声,“等她。”
忍冬没辙,只好熄火,“你这容易烧傻了。”
车内再无其他声音,忍冬让江知意吃饭,她根本吃不下。
岑清伊抱着骨灰去了客堂,慧远大师站在门口,觉空师傅出来迎接他,微微低着头说:“交给我吧。”
岑清伊抱着骨灰盒不放,低头轻声说:“姐,你在这里住七天,慧远大师送你一程,我七天后再来接你,送你去妈那。”
觉空师傅问起锺卿意的情况,岑清伊如实说了。
觉空师傅安置好,岑清伊望着高位上放置的骨灰盒,觉空偏头看她,半晌问:“你还好吧?”
岑清伊吸吸鼻子,鼻尖酸得很,她忍了一路,没在江知意面前哭。
此刻努力挤出一个无事的微笑,泪水却滑落,哽咽道:“不太好。”
我一点都不好,我唯一的姐姐,没了。
觉空师傅轻轻叹口气,“她不希望看见你这样。”
“觉空师傅,请你们一定好好为她超度,”岑清伊抹去眼角的泪,“她的人生很苦,希望她下辈子投生在好人家。”
觉空师傅点点头,“节哀,回去吧。”
岑清伊一步三回头,觉空师傅在门口望着她,摆了摆手,“回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