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清伊对心爱的人,一向没有抵抗力,她笑眯眯地问:“为什么呀?”

“我想在你之前,跟咱妈聊聊。”

咱妈,岑清伊心里翻腾一下,她都没有当面叫过一声妈。

回想之前在墓碑前说的那些话,还真的是鬼话,说给鬼听了。

“你同不同意嘛?”

“同意同意。”岑清伊笑着说:“我什么时候拒绝过姐姐,旁边有陪护的房间,你晚上在那休息,可不能大眼瞪着到天亮。”

江知意靠在岑清伊怀里蹭,心里鄙视自己,她怎么越来越懒了?

最开始为了追岑清伊,她费尽心思,什么方法都用了,如今懒得动脑,撒娇解决一切。

江知意的工作单位在协和医院,其实她整天不回家也没事。

岑清伊不行,她的单位是律所,按理说她还是得回到自己工作岗位上。

岑简汐是母亲,但尚未苏醒,岑清伊不知为什么,有一种想靠近却又下意识回避的念头。

所以,岑清伊在江知意面前,面对岑简汐,她很淡定。

只是回到律所后,岑清伊满脑子都是岑简汐躺在那里,病恹恹的模样。

跟江知意说要二人空间,有期待,但又有些莫名的怕。

岑清伊揉揉心口,有些难受。

岑清伊最近唯一顺利进展的好事,是黎韶华的案子,申诉终於被接收。

锺夏夜没有死亡,这是申诉被受理的主要原因。

岑清伊只想加速整个进程,想让黎韶华早点出来。

暮色时分,岑清伊给江知意打电话,提醒她吃晚饭,她则是回家陪着孩子,“你可不能说你不饿,我都饿了,你必须得饿,你不吃饭我就亲自过来送饭。”

饥饿起初会让人暴躁,但渐渐没了气力,人也开始生出绝望。

哢哒,门被打开,廉程开灯,房间里没人,只有窗帘那鼓起一块。

“吃饭。”廉程放下晚饭,淡声道:“别想拿绝食来威胁我。”

门随后关上,许光伟一动不动,手机突然传来电量不足的提醒。

许光伟像是被提醒到,他的手机还没有被没收。

许光伟发了条信息个陆迦:陆迦,我累了,我被囚禁在家里,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活下去的念想,你需要我吗?你需要我的话,请告诉我,如果不需要,那我现在就可以去死了,我给你5分锺时间。

时间一分一秒流逝,夜色将一切都覆盖。

一个身穿黑色长衣,头戴帽子和口罩的人悄然出现在重症监护室。

高挑的身影正站在玻璃前张望,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,“来了?”

作者有话要说:

who来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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