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怎么了?”老人家拉过廉如是的衣袖,粗糙的掌心轻抚她的手背,“孩子,这世上,除了生死,都是小事。”
也只有这位老人家,能管她叫孩子了,廉如是像是被触动,哽咽着问:“做错了,就是做错了,没有机会补救了,怎么办?”
终究一生的学习,没人教她该怎么力挽狂澜。
“这世上没有补救不了的事,补救一分,也是补救,勿以善小而不为,”老人家仰头,眯着眼,满脸皱纹的笑看起来让人安心,她缓慢道:“做错事,首先要承认错误,然后去弥补,伤害的人,去道歉求得原谅,损害的东西,赔偿人家,”老人冰凉的掌心握了握她,“不管最终结果如何,至少做过才知道,你做了,你的心意老天爷就知道了,老天会有安排的。”
老人最后跟廉如是说的是:别管别的,你做你的,老天会帮你安排好一切的,时间很短了,别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,因为我们会心有余力不足,所以尽量去做你该做、你想做的事。
廉如是拎着伞走进雨幕,雨点砸到头顶,肩膀,手臂……她恍然间仿佛听见费慧竹又在说她不懂得照顾自己。
阿竹,你不知道,那是我故意惹你心疼的把戏。
或许你也知道吧,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多年,一直都配合我。
廉如是撑开伞,蹒跚的背影消失在烟雨朦胧中。
雨过天晴,太阳重新闪耀。
午后,晴空如洗,天蓝得刺眼。
岑清伊靠在窗边,喝着牛奶,失神地盯着街上来往的人流。
岑清伊回想起今早抚摸江知意发丝的人,会是谁呢?嘴里的牛奶分明多了丝醋味。
也因为这次彻夜长聊,江知意薛予知的联系增多。
每个江知意留在医院的夜晚,薛予知都如期而至。
话题不可避免聊到费慧竹,薛予知摇摇头,她不做评价,“她是一个复杂的人,三言两语说不清。”
江知意也跟她讲述,她们收集证据的过程。
薛予知意外得知,费慧竹曾经对岑清伊使用信息素,薛予知听得眉头直皱,“严重吗?”
江知意想了想,谨慎措辞,“如果不是清伊体质特殊,可能活不到今天。”
薛予知眸光一黯,她没想到,费慧竹竟然对岑清伊起过杀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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