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假岑简汐跳楼当天,拍到的车子,里面的人是岑简汐和你么?”薛高朋盯着费慧竹略显苍白的脸,“需要喝水吗?”
有人帮忙倒了杯水,费慧竹喝完清了清嗓子,“是我们两个。”
“那你们又是怎么离开的?”薛高朋记得,那天是有进无出。
费慧竹淡淡地瞥了一眼旁边的门,舒口气道:“地下停车场还有个门,只有岑简汐知道,我们从那里走的。”
审讯室里突然安静,只有笔尖刷刷声,岑清伊清了清嗓子,“我能问一下吗?薛队长。”
薛高朋答应,岑清伊沉声问:“当时人坠楼,有车子从她头上碾过,也是你安排的吗?”
费慧竹深深地吸口烟,烟雾缭绕,她的脸像是迷雾背后魔鬼的真身,哑着嗓子沉声道:“是的,因为不能让别人知道她不是岑简汐。”
假的岑简汐坠楼后,说是拉到殡仪馆,但实际送回到那人家中土葬了。
但外界以为真的岑简汐已经死了,所以后续的戏码得做足,费慧竹便跟慧远大师提出,主动为岑简汐超度,处理后事,也算是做好事。
慧远大师垂眸,从进来没动过,此刻缓缓抬头,眸光沉静,“所以你一开始给我的骨灰盒,就是空的。”
费慧竹低头道歉,慧远大师没做声,或许早已失望透顶,可是心底的自责也说不清,他没有真正地关心过家人,他不知她遭遇了什么,连什么时候失去那条真腿,他都不知道。
“还有个问题。”岑清伊提起锺少坤死前是满身红痕。
费慧竹清冷地笑,“这是黎韶华告诉你的吧?”
“他知道我在做实验,偷偷瞒着我自己实验,等我发现时,已经晚了。”费慧竹因此又错失深爱她的人,生活总是给予她绝望的重击。
廉如是等所有人问完,她静静地望着费慧竹,眼中又惋惜又痛苦又不舍,“我说过我可以陪你一辈子的。”即便没有孩子,即便她可能真的会给人带来霉运,“为什么不找我?不告诉我?”
费慧竹自嘲地笑了笑,“你跑得比谁都快,你陪我?可能吗?”
“非法……”
“我就非法研究怎么了?正常方法能活下来,你以为我愿意违法?”费慧竹突然愤然,冷笑斥责,“你们没经历过,别在这里假惺惺当圣人了!”
费慧竹看不起他们任何人,嘶吼道:“换了是你们,你们更不堪,或许早就因为基因疾病去世了,你们试试亲眼目睹一堆亲人去世,那是什么滋味?你们有谁理解过我?我就是想要一个家,我想要家人,我想要陪伴,我从小缺失的,我想补给女儿,就是这么简单!我死也不会后悔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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