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知意耐着性子,将之前说给岑清伊离婚的理由,重新复述一遍。

秦清澜听得呆愣着,江杨旁边补充道:“妈,你还不知道,清伊的父亲、母亲,就在这几天,先后离世,加之元宝和小意的事,她受了很大的刺激。”

秦清澜回家时强忍泪水,此刻忍不住低头抹泪。

江知意抽出纸巾放到她手上,“妈,都会过去的,一切都会过去。”

失忆后的江知意淡然冷静,任何事在她眼里都掀不起波浪。

秦清澜问起岑清伊的住处和生活,江杨摇摇头不知道,江知意也摇头,“我没问过。”

秦清澜一方面心疼女儿,另一方面也疼爱岑清伊。

秦清澜主动提出看看元宝,江知意带她去卧室。

元宝正睡着,眉头皱着,知了趴在旁边。

秦清澜眼含热泪,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来,“对不起,小意。”

江知意摇头,“我不怪任何人。”

“元宝身体检查了吗?有没有其他方面的异常?”秦清澜问这话时,心是悬起来的。

江知意深吸口气,半晌轻声说:“身体没有问题,但是现在怕生,不爱说话,总喜欢一个人躲在角落。”

秦清澜内心更加自责,她没有履行好一个做奶奶的职责。

江知意像是知道,“妈,说这个,不是让你自责的,就以后我们多陪陪她,慢慢会好的。”

秦清澜轻轻抚摸元宝的发丝,呢喃着道歉。

江知意悄悄退出去,让秦清澜和孩子单独待会。

江杨仍在客厅,见江知意出来,他站起身,“门口我安排人了,你出门也别一个人。”

江知意嗯了一声,江杨有些局促,清了清嗓子,问:“什么时候离婚?”

“也就这两天。”江知意抬眸,瞧见江杨欲言又止的表情,“有话就说。”

江杨感慨地叹了一声,“原来你们在一起,我不同意,总想着拆开你们,现在你们终於分开,我这心里又不是滋味,人心真是难说。”

江知意没接话,坐在沙发上,微微垂着头,不知在想什么。

当窗外夜色降临时,岑清伊从睡梦中醒来,噩梦捆绑着她,她是哭着挣扎醒来的。

薛砚秋连续喊了几声清伊,拉着她的手握了握,岑清伊才回过神,迷茫地叫了声:“师母。”

薛砚秋倾身,轻轻环抱住她,像是抱着自己的幼崽,“辛苦了,清伊。”

岑清伊苏醒,泪腺也被激活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。

梦里有家人、妻子和女儿,醒来一无所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