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望着弹奏钢琴的付沫筝,“妈妈也替你开心。”

说了许久,苏玉尘都有点渴了,才发现古银凤的眼睛已经闭上。

妇人的身子单薄,躺在那里盖着被子仿佛就是一个薄薄的纸人,像风中摇曳的残烛,连带呼吸都是单薄的。

苏玉尘收了话头,帮忙掖了掖被角,轻轻说:“妈妈你睡吧,我回来取几件衣服,然后就要走了。”

古银凤这才再度睁开了眼睛,她仿佛后知后觉一般,才意识到苏玉尘这段时间都没怎么回来。

“怎么了,因为在我床边搭行军床睡的不好吗?”

苏玉尘她家老房子,不对,是叔叔家的老房子,房龄比她都大两轮,整个小区的房子像是受气包一样一栋挤着一栋,有个旮旯就挤一栋,没有什么采光的考量,灰败的矮子楼几乎都相亲相爱的贴着,被戏称为“握手楼”。

房子内部比外部还寒碜,根本没有大面积的房子,全都三四十平,一层恨不得塞下二十户,恍若一个个巨大的鸽子笼。

而她们住的这个老房子更是小,只有一室一厅一厨一卫,每一个房间都捉襟见肘,仿佛多一件东西都转不开身。

这间卧室里放了一张双人床,但是古银凤不习惯和苏玉尘一起睡,苏玉尘也怕自己睡觉不老实打扰了母亲安眠,就只能在夜间撑一个帆布的行军床休憩。

此刻听古银凤这么问,她微笑着拍了拍母亲的肩膀:“不是的,我得去我朋友那里,因为她不会养猫,我得帮她。”

听这么说,古银凤眉头还是没有松开,但似乎没有什么力气追问了。

点了点头:“去吧。”

-

苏玉尘简单取了几件换洗衣物,再出来的时候,天色已经黑沉了下来。

冬日天黑的早,路灯昏黄的灯光仅仅只能照亮脚下的一块。

这种情况可见度不佳,苏玉尘恍惚间觉得自己看见扶南了。

看错了吗?

苏玉尘揉了揉眼睛,再放开,眼前一片雪花褪去,方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。

是扶南,而且扶南还在拉着自己叔叔说什么。

苏玉尘顶着一脑袋问号,拎着自己的行李袋走了过去。

“扶南姐,叔叔?”

她还没把后半句“你俩怎么在一起”的问题问出来,叔叔就立刻捉住了她胳膊。

“哎呀玉尘,你发财了怎么不早说啊,一次性给我卡里打这么多钱,我今天要不是见到你们领导了,一定以为你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呢!”

“……”

明明刚才还逼着自己去出卖色相呢,这转眼就成好人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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