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她睁眼的时候，发现王克贞的神色有一点奇怪。

跟她在那对母女脸上见过的神色是一样的。

纪晴雯双手抱着膝盖，渐渐地不那么放松了。

“纪老师冷是不是？”王克贞替纪晴雯把身上的浴巾给披好了。

“还好，就是有点累了，要不我先回去休息，王总你……”

王克贞说：“我也有点累了，可是我跟纪老师一见面，就感觉特别亲切，聊得来，没遇到过像你这样懂我的人，没聊透，不尽兴。你看，要不要上你房间接着聊会儿，你说的那个《彗星美人》我也很有见地，我常看……”

“王总，有的是时间，不急这一个晚上。”

“我急，”王克贞来之前喝了点酒，此时面色略红，已是微醺，“你不知道，当时我跟蒋华容在同一场酒会上，是我先看到你的。”

“王总，您喝多了。”

“纪老师，我没喝多，就一杯。”王克贞显然没懂纪晴雯的弦外之意，继续道，“她蒋华容有的，我也有，不是吗……”

纪晴雯毫不留情打断了王克贞的话：“王总，别提到她的名字了。”

“哦哦，”王克贞才如梦初醒一般，“不提她，来说说你和我。”

“嗯？”

“你看我这个身材，是不错吧。”

“确实看得出王总有健身习惯。”

王克贞说：“你要是想摸一摸，我也不会介意的。”

“王总说笑了。”

“摸一摸，”王克贞肩膀蹭了蹭纪晴雯的肩，竟好像要撒娇一样，“我穿这个也挺冷的，你不摸，我白冻着了。”

纪晴雯站起身来，拍了拍身上的沙子，把浴巾盖在王克贞身上。

“我就不摸了吧。”纪晴雯说，“说实话，我不想提到她，可你的身材，真不如她。”

王克贞被晾在沙滩上好一阵。

吹够了冷风，她闻一闻身上纪晴雯盖过的浴巾。

蛮香的。

“纪晴雯，你这一套欲擒故纵玩得还是有一手。”

王克贞深吸着浴巾上的香味。

“浴巾留给我，不就是那个意思吗？装矜持？我懂。”

晚上，王克贞换了一套睡衣，拿着一瓶红酒，去敲纪晴雯的门。

“纪老师！纪老师！你睡了吗？”王克贞敲门声越发急促，“开个门。”

王克贞敲了很久，无人应声。

耳听得楼道里传来人走动的声音，王克贞怕人看到，於是讪讪地回去。

回去之后左思右想又不开心，王克贞打电话问前台。

“不是说了，这层除了我们两个，没有别的客人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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