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为一个曾经的医学生,蒋华容怎么会不知道急速下潜的后遗症。
可所有的一切在她托住纪晴雯上浮时,那些骇人的后遗症都不重要了。
蒋华容只知道她托住了她的全世界。
昨日重重,浮现眼前。
可所有的一切,到了纪晴雯的嘴里,只有恩,都是债。
难道,没有喜欢吗?
一点也没有吗?
蒋华容苦笑一声,从未想过,她这样凉薄的人,却情根深种。
因为在意,所以痛苦。
表面上掌握一切,却只是这段关系中的下位者。
柏油冲冲没有接到新的指示,不耐烦将耳机摘下来重戴在自己的耳朵上。
那头,只有呼呼的风声。
但柏油已经不愿意再耽误时间了。
她对世间一切美好的东西痴迷,倘若一声能肢解这样一具美丽的肢体,怎么不算得到过上帝的眷顾?
“纪小姐,得罪了。”
柏油短促地说了声告别,随即拿出一段短绳绕在纪晴雯脖子上。
绳子蓦地收紧。
纪晴雯瞬间感觉无法呼吸。
力道一点点收缩,再进一步,就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。
这并不是让人死亡最快的方法,但却是观赏猎物垂死挣扎最好的一种方法。
“很快就不会痛了。”柏油低声喃喃着。
纪晴雯纵然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,但当死亡的阴影真正笼罩在身上时,所有的意识和理智都烟消云散。
她的面庞因为缺氧而瞬间通红,修长脖颈上的血管根根凸起,眼睛无法闭上,喉咙里发出“哢哢”的声音却无法说出完整的话。
蒋华容站在巨大的露台上吹着冷风,总算稍微平复了心情,才继续去看视频里的画面。
然而,映入眼帘的一切,让她睚眦欲裂。
脆弱的,苍白的,她从海里捞出来的小晴雯……
只有她能支配的小晴雯,正在被怎样恶劣粗暴地支配。
“停下。”蒋华容说。
柏油杀红了眼。
直到蒋华容暴起,又说了一次:“我让你停下!”
柏油才终於松开手。
纪晴雯连人带椅子倒在地上,大口喘气,不住地咳嗽,视线有些模糊起来。
再醒来时,工厂里,柏油已经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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