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语气,令慕轻歌有轻微的不舒服,但也还不到动怒的时候。她笑了起来,眸光玩味:「老七放心,我对她没兴趣。」
说罢,她拱手告辞,转身离开。
望着她的背影,宣嫱微微蹙眉,眸底升起一抹疑惑。『他往那里走……』
遇见宣嫱的事,在慕轻歌离开幽潭之后,便抛之脑后。顺着山道,她慢慢接近了山巅的小舍。
来到小舍前,慕轻歌一愣。
在屋檐下,小桌还在,清香袅绕,蒲团也还在。可是,那神秘的老人却不见踪影。
每夜上山,慕轻歌都习惯了老人在此等候,突然不见人,还是有些不习惯。然,今夜她本就是来找他问明一切,所以即便人不在,她也会等。
慕轻歌微微蹙眉,走向屋檐台阶。
她没有进屋,因为她的神识告诉她,屋里没人。
台阶上,慕轻歌盘膝坐在蒲团上,凝神打坐。这一次,在没有老人的情况下,她开始修链,运转体内的神力。
看灯老人回来时,便是看到这一幕。
慕轻歌会来找他,是他意料中的事。可是,他却没想到,她能如此平静的一边等他,一边修链,心境丝毫没有被困惑影响。
看灯老者走到他常坐的位子,坐下后,也不打扰,只是眸中含笑的等待她修链结束。
一个时辰后,慕轻歌退出了修链,睁开眼,看到老人出现,她清透的眸中,也依然平静,向他颌首。
「多谢前辈指点,让我能赢了千水。」慕轻歌开口道。
看灯老者摆了摆手,笑道:「千水小子性子太傲,之前的修行一直太顺畅了,对他并不好。稍微有些挫折,对他反而是好事。」
慕轻歌对他的说辞,不置可否。
顿了顿,她问:「明日,我就要搬入少宫,前辈有何吩咐?」
「进了少宫,在神皇眼皮子底下,想要每夜来我这,就不方便了是吧?」看灯老者笑笑道。
慕轻歌点了点头,承认他的话。
虽然,神皇不一定有闲工夫理会她,但是还有其他人会因为不服,而盯着她的一举一动。老人身份不明,若是不想横生枝节,有些话就必须要问。
「前辈,你到底是何人?为何要帮我?」慕轻歌问出了这个让她困惑已久的问题。
「我?我不是说过了嘛。我只是换玥域里一个无事可做的闲人,打杂的罢了。」老人笑了起来。
慕轻歌却笑着摇头,「前辈不要说笑了。若是换玥域中,随便一个闲人打杂,都能如前辈这等实力,这般见识,那也太可怕了些。其他三神域恐怕也会坐不住吧。」
看灯老者抬手指着她笑道:「你呀,有时候心思太多,会累。」
「习惯了。」慕轻歌淡然的道。
习惯了,简单的三个字,是回答老人,也代表了太多东西。
一路走来,她习惯了。
听到她的回答,看灯老者脸色的微笑收敛,那双充满睿智的眼中,充满了复杂的思绪。最终,他叹了口气,对她道:「你拥有比其他人大的气运,肩上要担负的东西,自然会比别人多。」
慕轻歌点了点头,这一点,她很认同。
能力与责任,是正比的。
她选择了这条路,自然要放弃一些东西,也要承受一些东西。
「前辈还是不愿告诉我,你是谁么?」慕轻歌再次问道。
看灯老者缓缓摇头,笑着道:「并非我不愿告诉你,而如今的我就只是你现在所看到的这样,一个闲散老人罢了。」
慕轻歌抿唇,不再追问。
老人不说,自然有他的理由。她相信,自己终有一天,会知道这个神秘老人是谁。
「你去了少宫,的确不方便频繁来这。不过,该教的,我都教了,你也学得很好,无需我在旁也一样可以修链。所以,这个地方,不来也罢。这无人打扰的半年,你可要好好抓住机会,除了每日修链之外,平日里多去法楼坐坐,想着我这个老头子了,就来看看我便是了。」看灯老者对慕轻歌一一嘱咐。
他和慕轻歌都明白,这次取代千水成为十大弟子之一,并不是结束。其他弟子的不服,半年后千水的挑战,都在督促着慕轻歌一刻也不能停歇。
「你的悟性很高,只用十日,便能悟出毫芒术法,让我惊讶了一把。半年的时间,你能对术法领悟多深,我也很期待。不过,半年毕竟太短,你的灵根太多,不可能一一都去掌握。我建议你选择攻击力最强的一种,或是两种先学习,其他的暂时放一放。」老人又道。
慕轻歌认真听着,点了点头。
无论老人是谁,目的为何,他的指点都是十分有用的,所以,慕轻歌都会虚心接受。
待老人嘱咐完了之后,慕轻歌问道:「前辈,术法的掌握,无法与灵根分割么?比如,我并无水系灵根,就不能掌握水系法则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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