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将他逐出!」
浊禹域的弟子们,终於从震惊中醒过来,开始了对慕轻歌的声讨。
其他三神域的弟子们,都保持沉默,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。换玥域的人,此刻也不知道该如何为慕轻歌开脱,心中都为她捏了一把汗。
「怎么办,老三杀了那厮,我心中也是痛快。可若是被逐出了论道……」换玥五少眉头紧皱。
四少缓缓摇头,「现在这件事,已经不是我们这些弟子能说得上话的了。可惜,神皇不在,若是神皇在,或许老三还有希望。」
擂台四周,有人在担心慕轻歌的命运,有人在幸灾乐祸,有人事不关己,有人揶揄等待。
众生百态,各个不同。
冰莲上,钟山神皇有意无意的向浊禹域几位长着所在的方向看去,似乎有些奇怪他们此刻的沉默。
按说,在这种时候,浊禹域核心的后辈被杀,他们几个早就应该跳出来,誓要将擂台上杀人之徒,杀灭干净了。
就在众说纷纭的时候,慕轻歌却轻飘飘的来了一句,「怎么?这火浴天居然能杀人么?我不知道啊。」
「……」
「……」
「……」
她说什么?
她说,她不知道火浴天能杀人?
呵呵!
这是什么鬼的回答!
慕轻歌的话,令四周沉默下来,如见鬼一样看着她。
浊禹域的那些弟子气不过,一个个接连出声指责——
「哼!火浴天乃是我浊禹域极强的火系术法,杀伤力自然是无比强大的,怎么可能不能杀人?」
「不错!几乎没有什么人,能够在火浴天中活下来。」刚说完这句话的浊禹域弟子,突然想到慕轻歌之前就是在火浴天中,依然完好无损,又沉默了。
「火浴天如此厉害,怎么可能杀不了人!」
「你杀了人,莫要狡辩!」
慕轻歌嘴角轻勾起来,淡淡的道:「原来,火浴天能杀人啊!我见燕佺兄一来就给我使出这一招,还以为是什么无伤大雅的术法。怎么我没死,燕佺兄却死了?」
她这句话,令所有的人都一愣。
在场的人,谁都不是傻子。怎会听不出慕轻歌话中的嘲讽之意?
你们浊禹域的弟子,认定这火浴天是杀招,那么,先使出来的可是你们的燕佺师兄。而慕轻歌呢?只是因为天赋极高,从燕佺使出的招式中,感受到了术法的关键,有样学样,也使出了一招高仿的。
如今燕佺倒霉死了,慕轻歌没死,怎么就摊上了杀人的罪名?
若是要论,这杀人的心思,也是燕佺先起的才对。
慕轻歌话中隐藏的含义,让局势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。钟山神皇眸中的玩味更浓,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中,倒映着慕轻歌的身影。
慕轻歌的临危不乱,她的平静淡定,且清晰的话,令四周沉默。
换玥域那边,四少和庄山眸中迸发出精光,一抹淡淡笑意泛出。擂台上,玉律微微蹙眉,离晁紧皱的眉头却舒展了。
「你们说我杀人,我只是用相同的招式回击,怎么就算是杀人呢?」慕轻歌无辜的问。
「你……你没死!我们燕佺师兄却死了!」一声斥责,却没有了之前的语气坚定。
慕轻歌嘴角上扬,笑了起来。「我没死,是我命大,并非是燕佺不想杀我,而他死了,是他倒霉,也并非是我想杀他。此刻,我也是震惊得很呐,怎么燕佺兄就死在了我这个初学者的眼前?明明,我是一点事都没有。你们的逻辑也真是好笑,又说火浴天是杀招,如今我没死,就能代表不算数么?」
她冷哼一声,甩袖质问:「敢问一句,人杀我,我杀人,这本就是天理正道。人先杀我,我反击,如今我没死,怎么就变成了凶手?我何其无辜?又关我何事?莫不是,在你们心中,有人来杀,坐以待毙,束手就擒,才是对的?再则,我和燕佺战得公平得很,他出了一招火浴天,我也出了一招火浴天,他死了,怪我?」
一番慷慨激昂的发言,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。
「妙啊!」四少激动的赞了一句。
五少看向他,不明所以。
四少看了看他,缓缓摇头,也懒得解释。
而此刻,擂台边上浊禹域的弟子,还有其他人,远处观战的人们,都被慕轻歌的这席话给将住,一时之间,竟然找不到辩驳的话。
慕轻歌昂首挺胸,脊背挺拔的站在擂台之上,神情不屈。她看向锺天神皇,铿锵有力的道:「钟山神皇,慕轻歌无罪,还请神皇还我清白。这论道中不可杀人,我时时刻刻遵守,既然火浴天是杀招,为何燕佺要对我使出?」
钟山神皇眸光轻垂,落在她身上,嘴角噙着玩味笑容。
少顷,他才看向浊禹域几位长者,缓缓的道:「几位,燕佺是你们浊禹域的人,如今此事,你们如何看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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