灰色的霾笼罩这天空，看不清虚实。

在脚下，是一片看不到尽头的城池废墟。残垣断壁，碎瓦破砖，有的只是沉甸甸的死气。

「这就是慕族曾经拥有的城池？」慕轻歌呢喃的道。

大祭司沉默的点了点头。

一道银光飞回，落在慕轻歌身边，化为银尘的样子。他对慕轻歌道：「轻歌，这方圆千里，都是废墟，唯独在往东走九百里左右的地方，有人在活动。」

「嗯。」慕轻歌几不可查的点了点头。

「曾经的慕族，拥有着无数的附庸者，他们围绕着九重天四周，修建城池，越建越多。」大祭司感叹了一句。

时隔万年，他再次回到这片土地上，看到的却是如此荒凉的一幕，各种复杂的情绪，一下子涌了上来。

「即便曾经再如何辉煌，如今也只是一抔黄土。」慕轻歌淡淡说了一句，转眸看向大祭司。「今日，你的感慨太多了。留点神，我们的敌人还未出现。」

大祭司收敛心情，点了点头。眼神中浮现出愧疚之色，对慕轻歌道：「少主说的是，是我情绪失控了。」

慕轻歌缓缓摇头，她对大祭司蹙眉道：「我在无华宫的时候，遇到慕天荫，发现他那只被我斩断的手臂，又重新接上了。而且，我还感受到那手臂中，蕴藏着一种暴虐的力量，十分狂暴。」

听完慕轻歌的话，大祭司的脸色凝重起来。

他想了想，才道：「若是我没有猜错，一定是师兄给他接上的断臂。按照师兄的性格，他绝不会接一只普通的手臂。少主，对战之时，你一定要小心，谨防有诈。」

慕轻歌抿唇点头。

既然她对那只手臂起了疑心，就不会不留意。

不过，大祭司的话，倒是提醒了她一点……那只重新接上的手臂，到底有什么厉害之处？是否会成为慕天荫的一张底牌？

不过，这一切，都要等到两人碰面时，才会知晓。

「我们往前走吧，时间不多了。」银尘提醒道。

慕轻歌和大祭司，与银尘一起，朝前方走去。

九重天，是在这些城池的废墟中间。银尘只是探了方圆千里的范围，而按照大祭司的说法，当初依附慕族的人，所修建的城池，又岂止这区区方圆千里？

恐怕，万里，几万里，甚至几十万里都是有的。

他们顺着银尘探查的路，快速的向中心而去。

当他们走到八九百里的地方，的确发现了有人。那些人，看样子要么是神域中出来历练的弟子，要么就是一些没有入神域的神人，前来此地探险。

曾经朝圣之地，如今却变成了冒险者的乐园，这种转变，对慕族的人来说，真的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。

这些人，无关紧要，慕轻歌也不愿浪费时间。

他们轻松绕过那些零零散散的人，继续朝中心而去。

越是靠近中心，就会发现越多的人，甚至，还有些地方，在废墟之上，直接开设了临时的集市，方便冒险者，历练者们在这里进行补给。

「其实，九重天中有什么？让这些人值得一次又一次的往里跑。」看多了，慕轻歌忍不住问了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