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他的小歌儿如此倔强，如此任性的伤害自己，只为救他。身上的冰冷，似乎在这一瞬间，得到了释放，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他尝到了慕轻歌血液的味道，那种蚀骨的味道，这一辈子，下辈子，下下辈子，他都不会忘记。

到底渡了几口舌尖血？

慕轻歌没有去数，司陌也没有去记。

他的脉门，一直被慕轻歌抓在手里，将血渡给司陌之后，慕轻歌一直期待着奇迹的发生。

然……

「怎么会这样？不可能一点用都没有！」慕轻歌抬起头，她舌尖的伤势已经痊癒，可是司陌的身体却没有丝毫的好转。

「一定是血量不够！」慕轻歌失魂落魄的自言自语。

她的样子，无助得好似孩子一般，看得司陌心中揪痛。「小歌儿……」他想要告诉她，不要怪自己。

不要因为救不了自己，而责怪自己。

可是，慕轻歌却根本没有听他在说的话，而是拿出一把匕首，毫不犹豫的朝自己心口插去。

顿时，血液如泉水般冒了出来。

这还不够，慕轻歌咬着牙，将匕首拔出来，又割开了自己双手的血管，给自己放血。

『若是舌尖血不够，我便用全身的血，来浸泡你！』慕轻歌在心中说着，趁着司陌震惊的时候，将他牢牢抱紧，任由自己的血液流到他身上。

慕轻歌的伤口癒合得极快，每当血液止住，她又会用匕首在自己身上扎洞放血。

司陌看得目呲欲裂，心痛如绞，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吼道：「住手！住手！你若再这样做，我宁可自己了结了自己！」

「嘘~！不要说话。」慕轻歌将头靠在司陌的额头，两人紧紧相拥，她嘴角轻扬，开玩笑道：「如今的你可不是我的对手，只好任由我施为了。」

「小歌儿……求求你……不要这样……你是要心痛死我么？」司陌浑身一震，声音中夹杂着痛苦的道。

慕轻歌的血液，将两人染成血人。

她的红衣，他的玄衣，此刻都被鲜血浸泡，已经分不出哪里是谁流出的血。

『为什么，为什么……为什么一点用都没有！』慕轻歌死死抓着司陌的脉搏，心中不断的嘶吼。

她的血液，救不了司陌，救不了！

这个答案，好似将她凌冲了一般，令她痛不欲生。

『我还能怎么办？怎么办？』慕轻歌将司陌抱得很紧，此时的司陌，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，那无声的沉睡，却令慕轻歌被前所未有的恐惧所包裹。

彷佛，她的四周，都陷入了一片黑暗冰冷之中。

『为何我不会逆转禁咒？』慕轻歌无比绝望时，在心中质问自己。

孤崖他们终於赶到，看到的却是破碎凌乱的战场，还有两个紧紧抱在一起，被血水浸染的人。

他们被眼前的一幕震撼住了，甚至，他们不敢上前去问任何情况。

因为，慕轻歌眼中不愿屈服，不肯绝望的眼神太吓人。

『我有办法救他。』突然，慕轻歌脑海中冒出一个声音，令她黯淡的双眸，重新亮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