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！”

……

程孜玉低着头，她的发丝上满是泡泡，头皮感受着指尖轻轻按压，舒适得令她少了些许烦恼，她很感激顾清漓没有彻底捅破那层纸，留了些空间给她慢慢思考。

顾清漓无疑是温柔的，她的手很轻，就像用清水冲洗时的那种流水感，即便有发丝打结，她也是慢条斯理解开，全程下来，程孜玉就没感受到一丝丝薅头发的疼痛感。

冲洗后，顾清漓用干毛巾抆干她头发，又忽然露出坏坏的笑容：“还是得洗个澡，太臭了，把衣服脱了吧！”

“你出去吧，我自己洗。”程孜玉鼻尖一嗅，发丝清香，但是身体酸臭，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是难以言喻。

“伤心了。”顾清漓委屈的面容好似城墙上披着红衣的女子，有着满腔热血却无处施展的悲凉，她捂着心，“我还是第一次被一个人连续拒绝这么多次，或许我该面壁思过一下，想想是不是我的魅力不够。”

程孜玉微笑，丝毫不为所动：“那你还不回房去面壁思过？”

顾清漓：“……”

程孜玉见她笑容龟裂，也不在逗着她，单手解着外套说：“和你说笑呢，就帮我简单抆拭一下好了。”

“好！”

程孜玉并没有脱光，留了一点点遮羞物，但银白的肌肤也足够令顾清漓双目注视，她用毛巾浸水后替程孜玉抆背，顾清漓的神情很严肃，仿佛这是一道极难的数学题。

程孜玉单手支撑着下巴，她见窗外的天色渐渐暗淡，又不想太过安静：“也不知秦清妍她们怎么样了。”

“不用担心，有疾风在，她们想找我们并不难，只要我们往广市走，冲早会碰见她们。”顾清漓的手逐渐下移，每多一寸，她的眼底就暗上一分。

“能不能和你商量个事？”

“你说，我都答应。”

程孜玉垂眼：“我想试试跟黛小雅和解，所以……我们能不能带上她？”

顾清漓一笑：“好！”

程孜玉回头，她的笑容不是敷衍，而是由心底散发出来的喜悦，这无疑也感染了自己，给了自己一点鼓励：“你不问为什么？”

顾清漓伸出手，轻轻捏着她的脸蛋：“有什么好问的，你想跟黛小雅和好，也一定是深思熟虑过的，我当然是支持你。”

捏脸是亲密的行为，看着顾清漓近在咫尺的面庞，程孜玉油然而生羞涩感，未来得极移开视线，就见顾清漓靠近了一分，令她呼吸一滞。

【我回来啦！】

三叶草回了房，程孜玉迅速撇过脑袋，她伸出手，三叶草直径缠绕着她的指尖，开始吸收其能量，无意间，程孜玉瞥见水上面漂浮着一层薄薄的污泥，而顾清漓正用这脏水清洗着毛巾。

啊！

好脏，没脸见人了！

【他们也在做羞羞的运动，香香也是要羞羞运动吗？】

程孜玉一楞：“啥？”

【羞羞……恩……啊……他们就是叠在一起，然后一直这么喊的。】

程孜玉嘴角抽搐，用手扶额掩饰了下尴尬：“你一个植物怎么还懂这么多人类的事？”

【因为我是见多识广的“草”！】

“怎么了？”顾清漓甩了甩毛巾。

“啊？没什么！”

这时，门忽然被敲响！

程孜玉躲在一旁，急急忙忙穿衣，顾清漓走去开门，只见程小宝面容红润，意气风发说道：“小漓漓，堂姐，我们下去吃饭吧！”

“好！”顾清漓转身就关上门。

程小宝笑容褪去，他阴森一笑：“呵呵，没关系，待会看你怎么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