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没有什么发现。”楚听雨盯着那些屍首，对一旁的却逍遥说道。

“暂时没有，但换魂体之所以被魔界觊觎，是因为他们的心脏有炼内丹的作用。”却逍遥小声对楚听雨说道：“可是唐慕知此刻已到达莲目城，难道魔界还妄图得到她的内丹？”

楚听雨转头看了一眼唐慕知，发现她站的并不是很近，似乎对这寒净池有抵触。

“刚刚慕知跟我说，她靠近寒净池，便有一种想伤人的冲动。”楚听雨蹙紧眉头，“会不会是这寒净池对她产生了什么影响？”

“寒净池是奇文馆的秘境，她靠近觉得不适也正常……”却逍遥这句话还没讲完，忽然看见唐慕知周身的魔气慢慢涌起，而且额头上也浮现出了隐隐约约的黑色魔纹。

却逍遥第一次见到唐慕知额间的魔纹，她睁大了眼睛，问道：“那、那是怎么回事……”

唐慕知一手扶着粗.壮的树干，一手握着不知何时召出的玉露剑，赤红色的剑身被纯黑魔气缠绕，看得楚听雨一愣。

“慕知？”楚听雨想也没想便快步靠近她，唐慕知抬起头来，一双眼好像浸着冰泉，她叫道:“师尊……”

楚听雨刚要握住她的手，衣袖却蓦地从扯着的指缝间滑落。唐慕知退了两步，喃喃道:“师尊，先别过来，我马上就好……”

马上就好？

马上就好是什么意思。

楚听雨觉得奇怪，她从没见过唐慕知这样，她又想碰她，谁知她刚伸手碰到唐慕知的皮肤，指尖便立刻被魔气灼伤，留下一圈紫红的烫痕。

唐慕知见状立刻紧张道:“师尊！别动！”

楚听雨一怔，便停在原地不再动弹。

周边的树叶窸窣作响，唐慕知身体冰凉，脸色苍白，颈侧也跟着慢慢滑下汗珠，周身的魔气在四处翻涌收拢。

楚听雨看见那纯黑的魔纹一会儿出现，一会儿又消失，似乎是唐慕知在与其挣扎。

“她是不是控制不了内丹的魔性？”却逍遥见此情景也忍不住上前，她心里一阵奇怪，皱起眉头说道:“现在距离鬼柳瀑布有四年之久，唐慕知已掌控魔界两年，也就是说她从落下鬼柳瀑布到回来，只花了不到两年的时间，这速度会不会……有点太快了？”

“你什么意思……”楚听雨看着唐慕知那黑色的魔纹缓缓变淡，她似乎已经压制住了。

“我只是觉得……有些不对劲。”却逍遥摸了摸脑袋，“可能是我多想了吧。”

此时，唐慕知周身的魔气总算消失，而她也慢慢睁开眼睛，是那双明亮的黑眸，只有看向她时才会变得纯粹净澈。

唐慕知过来焦急询问:“师尊，刚刚是不是伤到你了？”

“为师没事。”楚听雨看向她，认真说道:“慕知，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为师？”

“没有。”唐慕知摇摇头。

“那你刚刚……”

“我没事，师尊。”唐慕知拉住楚听雨温热的手，低头不看她，“只是偶尔会无法控制自己，所以才那样的，不是什么重要的事，师尊不用担心……”

楚听雨露出狐疑的目光，可接下来不管楚听雨怎么问，唐慕知都一直在引开这个话题，似乎不喜欢说到有关内丹魔性的事情。

直到楚听雨再提起，唐慕知便委屈道:“师尊，你是不是嫌弃我？”

“嫌弃？”楚听雨听到这个词。

“说到底……师尊还是憎恨魔族，觉得我与魔族无异。”唐慕知心底漫开一片冰凉的酸痛，“如果不嫌弃，也不会一直追问了。”

楚听雨这样看着唐慕知，无奈摇头，“好，不问了。”

奇文馆的寒净池没有发现什么特殊之处，那些弟子胳膊上虽没有被鞭子抽打的痕迹，但胸口的伤痕也被撕裂得血肉模糊，很明显是内力更强之人才会造成这样的伤口。

三人回到小酒馆时天已经黑了，唐慕知一直跟着楚听雨不离开，楚听雨心想着赵澜他们肯定还在客栈等她，於是她跟唐慕知说道:“慕知，为师要回客栈了，你一会儿……”

“师尊要丢下我一个人走吗？”唐慕知几乎是脱口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