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不近不远缀在她身后的祝晚逸渐渐超过了她,回头瞥见她樱口微张,嘶嘶吐着气的神情,颇为讶异。视线往下再看到她足掌不敢着地发力的别扭姿势,心中沉沉团结的郁气消顿时散不少。
他从家乡出发,已徒步赶了两个月余的路程,脚掌早就生出老茧。
自被迫相识以来,每一次交锋他都落得下乘,此刻才发现这无法无天的女土匪竟也有不如自己的时候,叫他如何不得意呢。
将沉沉的背包卸下,祝晚逸微扬着头颅,指着小路旁的一块光洁山石,从鼻子里哼出声道:“坐。”
宁宛不敢逞强,弱弱依言坐下:“哦……”
就见步履依然稳健的书生摘来几枚槐树刺,半蹲在她身前,指了指她的鹿皮小马靴,言简意赅:“脱。”
“哦……”待她艰难褪下鞋袜,一双白嫩玉足疼得可怜兮兮蜷着,自从她当上黑风寨老大后,更多的是在后方出谋划策,明确方针,制定行动计划,这具身体也就娇养了许多。
祝晚逸定睛一瞧,蜷着的十根脚趾头十足像可爱的水晶丸子,那本来红润白皙的脚掌上,生了大大小小十来个又鼓又胖的水泡,执着槐刺的手指竟隐隐有些发抖,但这些水泡不挑破的话,经久都无法痊癒。
“忍着。”
一手握住她的玉足,另一手快而狠,将那些水泡逐个挑破。每处理完一颗水泡,祝晚逸便感觉到掌心下她的身体细细颤抖,如同风中飘零的落叶。心下叹气,再怎么粗鲁,她也就只是个娇弱的女子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