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风习习,有马车可乘的滋味简直不要太爽,宁宛抬着肘弯撞了撞身边的男人:“相公,再叫一声娘子来听听。”
祝晚逸梗着脖子,简直不想理她,只留半张一笔而成的完美侧颜给她。
他对女子的认知,仅限於他母亲那般的贤惠温婉、恪守礼法,还有诗文中所描绘的,行走时莲步轻移、弱柳扶风的体态,更兼娇娇怯怯、小意温柔的情态。哪里知道这世间,竟还有女子如她那般霸道野蛮,行事粗暴不讲章法,更不懂礼义廉耻为何物。
宁宛哪里不知道他内心的想法,却觉得他这样生着闷气,眉头轻皱的表情可爱非常,忍不住想更加恶劣地逗他,软着嗓音娇娇道:“相公你人真好,先前我脚受伤难以行走,还以为相公要趁机弃我而去呢。”
经她这么一提醒,祝晚逸鼻翼猛然翕动,内心可以说懊悔到了极致,刚才女魔头脚上有伤行动不便,可不就是摆脱她的最佳机会?然而更令他羞恼的是,那会儿他竟然没有升起一丝一毫想要趁机跑掉的念头。
宁宛还不忘加把火:“我知道……是因为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,且我腹中……可能有了你祝家的骨肉。”
真的是这样吗?郁卒惘然的祝晚逸只能大力抖动缰绳,将闲闲踱步的马儿催得扬起四蹄,带动着车轮骨碌碌加速转动。